为形势奔走。
因此也就没人记得再去张罗国君的婚事,也无人想起关注一些人的去向。
仿佛是为了衬托这国丧的伤感,十一月的南楚京城飘起了小雪。
醉君坊紧闭的店门前,席明将最后一件行李打包装上马车,对站在一旁笼着狐裘的沈言道:“公子,都收拾好了,我们上路吧。”
樱桃抱着膝盖坐在阶梯上,扬起脸看着沈言,“公子,咱们这次去灵州,以后真的不再回来了吗?”
“回来做什么?京城哪里好?”沈言俯下身,掐了掐樱桃红润的小脸,“你不想念你灵州的陆伯伯么?你来京城这些日子,又长大了不少,陆伯伯见了定是高兴的。”
樱桃拽住了沈言衣角,“公子,你真的舍得走,撇下崇华哥哥、承影哥哥……”
“是你崇华哥哥要赶我走。”沈言淡淡说着,长睫下眼底一丝戏谑,几不可闻地低笑:“他会后悔的。”
那个性子多年如一日执拗的崇华,那个自幼对母亲言听计从的大孝子,破天荒地为了他背着群臣烧了太后旨意,不舍得杀他,却又不肯放纵自己将他留下,纠结了一个月,最终别扭地给了他一道圣旨,让他出京。
还唯恐给自己退路一般,自欺欺人补上一句:“此刻一别,但愿此生不与卿再见。”
沈言对这个不敢爱、不愿恨的主哭笑不得,捏着圣旨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一赌气,索性真的连反抗都没有,一挥袖出宫,准备回灵州去了。
樱桃张了张嘴,指了指他身后。
沈言回头,正见崇华在满天飘雪里朝他走来,素白长衣,外罩玄色披风,严肃而寡淡。那眉眼间犹带沉重与疲倦,像是藏着万语千言,一步步朝他走来。
望着他逐渐靠近,沈言刚要说句话缓和气氛,崇华突然抬手,轻轻拂去他发上落雪。
“走吧,清远,趁朕没有改变主意,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
沈言忽然凑上前,对着他的唇轻轻一吻,只一个简单的触碰,即刻分开。
而后飞快低下头,从怀中找出一封信交给崇华,狡黠地眨眨眼:“圣上即将御驾亲征,臣先祝圣上取得大捷。此行若有艰难处,望圣上依此中所言,定能取胜。”
趁被主动吻了一下的崇华还在发愣,沈言将那封信塞进了他手里。
不等那呆愣着的反应过来,一回身招呼上樱桃,赶车出京去了。
过了很久,被白雪覆盖满身的崇华抬手,抚了抚那被吻过的地方,抿了抿唇,神情十分怀念,而后将手中早接满雪的信小心翼翼揣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有句话叫直指本心。人贵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大概是这章想表达的。
其实这里节奏可能快了点,时间紧并且考虑到不宜沉浸在沉重里太久所以我自作主张加快进度了,如果小天使们看不懂有疑问直接提,我尽力解答,能力范围内会修改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又是山一程,水一程,再次告别繁华安定的京城,猎猎寒风吹醒征战者三更梦。冬日的寒冷侵人骨髓,崇华坐在主帅营帐里,遥望大军灼灼燃烧的火把,炽烈明亮的色泽亦不能暖其心万一。
大军驻扎此处已经一个月。一个月前,崇华接到奏报,蘅州城已被叛军攻占,四周城池危在旦夕。
他原本还不以为然,当初西南事发,他将萧玉带回京关押看守,并未将深山中这批军队即刻调离,却是选择了将其原地整编,试图进行控制,看来是托大了。
萧玉所言非虚,那些人,早已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失去了理智甚至人性。没有人性,也就没有软肋,表现十分诡异,战场上一个个双目赤红,地域中的修罗一般,似乎从不畏惧刀剑,在混战中横冲直撞,仿佛个个都是死士。
南楚军队到达后便开始发动猛攻,却被对方借助地形优势完败,崇华不甘心,改换战术分层击破,试图破坏对方城防,却不巧地赶上深冬严寒,人家半夜在城头泼了些水,第二天南楚将士们便看到眼前一座凸起的冰墙,不仅坚硬,还很厚实。
正面进攻失败,改换偷袭,还是被对方抓了个正着,狼狈退出。由此崇华断定,南楚军中高层必有内奸。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崇华郁闷了。
御驾亲征却攻不下一座蘅州城,崇华咽不下这口气,半夜挑灯在帐子里研究战略,忽然见陆承影一身戎装,掀了帐帘进来。
“圣上,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巡营,将士们若是见您精神不振,难免军心受扰。”陆承影正色道。
“三十日未有存进,朕苦苦思索,却不得破城之法!如今已是深冬,时间越是推迟对我军越是不利。”
陆承影凝视着地形图,低低道:“圣上,蘅州城此地地势呈向北倾斜,易守难攻,再加上前三个月失败经验,目前只能智取。”
“从何处入手?”
被崇华过于期待的目光看得有几分不适应,陆承影撇了撇嘴,将心中那个念头掂量了片刻,犹豫后把心一横说了出来。
第二日,南楚军中主帅大帐召开秘密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作为主帅兼军队核心的崇华积劳成疾,病倒了。
营帐最里侧的软榻以一道帘幕相隔,随性的主将副将们伸着脖子往里一瞧,脸顿时变成苦瓜。
主持会议的主将陆承影不无悲痛地表达一番对圣上的敬仰,听得帘幕后崇华一阵反胃才满意住口,而后淡然下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