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大无脑”,指的就是她那样的人。
她最近的运气非常不错。
下午三点时,她收到了第二个好消息。
薛宁慢悠悠地喝了杯浓缩咖啡,才换了衣服去后花园。
半个月时间的部署,终于得到了成效,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错。她是个喜欢放长线钓大鱼的人,假如有人得罪了她,她也不会第一时间就要他的命,她更喜欢蛰伏一断时间,让对方在提心吊胆中过着,就像死刑犯临行前的心理折磨。
这总是能让她从中得到一些变态的快--感,这样能让她无意间忘记小时候的事情,让她不再去想起那些令人厌恶的过往。
时隔两个月再见了善,他的模样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眉宇间多了点淡淡的清愁,烟雾般萦绕。
薛宁一身骑马装,高高扎起头发,手里执一根红色的马鞭,看着英姿飒爽。
午后的花园分外幽静,高于地面的走廊在两侧环绕,开辟出中间的羊肠小道。很久以前,薛宁就喜欢这样的小路,漫步其中,满眼翠绿,她会觉得自己的心情非常平静。
“薛小姐。”跟着她走了会儿,他终于开了口。
薛宁暮然回首,马尾辫惯性地自肩上一扫而过,荡漾着垂在肩前,衬着她笑容如晚霞般灿烂绚丽,“怎么不叫我‘小施主’?你不是巴不得我马上走吗,怎么这会儿自己来找我了?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看,你说的谎话够多了。”
了善微微垂着头,并没有答话。
“为什么不说话,你在迁就我吗?”薛宁把鞭子一下一下打在手心,围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你为什么迁就我?”
“因为你有求于我!你不是说自己四大皆空吗?无欲无求,又何必求人?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她明媚一笑,抬高鞭子戳在他的心口,微微用了点力,声音徐徐缓缓地沉下去,“说明你不老实。”
他侧过身子避开她,微微蹙了蹙眉。离得太近,她身上那种淡淡的花香分外清晰,让人心绪不宁,似乎是这个花园里的味道。他生平第一次有了点心慌的感觉,不太自在。
“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前面坐坐?”她抬高一条胳膊架在他肩上,指尖顺着他的额角拂到下巴,“瞧瞧这一头的虚汗,我是妖精,会吃了你吗?”
“薛小姐,请自重。”他转头躲开她。
薛宁收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看着他,打着商量的语气嗔怪道,“你不是有求于我吗,那就该摆出求人的架势,这么冷冰冰的,谁要理你啊?”
如果不去计较她那风云变幻的古怪性格,不去深究她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她的确是个很漂亮很灵动的女孩。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薛宁笑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忽然觉得其实我挺漂亮的?”
“如果之前有所冒犯,我向你道歉,请你不要针对阿婆,她这个年纪,经不起折腾了。”他缓缓说来,眉宇间依然不卑不亢。而薛宁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无形中的骄傲。明明她才是富家女,他凭什么?
我怎么在折腾她了?我怎么她了?”她冷笑了一声,“我什么也没做。”
“夏天暑热,阿婆体虚气蒸,你却让人收购了附近所有药店的青蒿,她已经三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了善冷淡地说。
“药放在那里,当然是让人去买的,就算我买光了那又怎么样?只怪你们去地晚。你们要用,我就不要用吗?”
“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薛宁无赖地撇撇嘴,看上去分外可恶,但是又让人恨不起来。她又是一笑,“我是有意的,我呀,蓄谋很久了。”
“你太过分了。”他皱起纤秀的眉。
薛宁“哎呀”一声,“你皱眉了,你皱眉了,你犯了‘嗔’念。你不是要做活佛吗,不是要普度众生吗,怎么能这样?你师父有没有好好教你呀?”
“我出家,不是为了普度众生。”他叹了口气。也许他真是被气到了,话也多起来。她就像高照云端的艳阳,让人无法忽视,灼烧着他,挑战他的理智。他曾经说过,再也不踏足红尘俗世,不再过问过往,心情不再大起大落。这一刻,他却有种食言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他几乎都要忘了生气是什么感觉。他也不知道这算什么,所以只能叹息。
“那是为了什么?”
“我有我自己的原因。”他的视线落在远处平静的湖面上,不愿再多说。
薛宁虽然想知道,却也知道追问无意。兜了一个大弯子,她觉得是时候了,浅笑盈盈地对他说道,“药我这儿有很多,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只要你愿意陪我几天就好。我最近睡眠不是很好,可能是魇到了,就麻烦大师帮我超度一下。”
“佛只度有缘人。”
薛宁一听,火气又上来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指桑骂槐说她活该?她又不是坏事做绝的人!
薛宁觉得了善可恶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是不是有点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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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妙僧(2)
琵琶妙僧(2)
从那以后,薛宁每天都要了善给她诵经念佛,给她弹琵琶。她喜欢他的素手琵琶,声音好听,弹动间纤长白皙的手指勾、挑、抹、劈也分外曼妙。
她的房间在朝南的高台上,三面围墙,最外面却只拦了褐色半人高的围栏,围栏中央有扇金色的镂空雕花门,连接着外面偌大一个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