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夫人说起这话,这才一时掌不住嘴,说了出去,不想引来这等祸事,还求太妃娘娘网开一面,饶了奴婢吧。”
袁太妃不急不徐地瞥了一眼如意,冷笑道:“夫人,哪个夫人?”
如意愣了一下,却没敢接口,只是拿眼瞧着一旁瞪着她面红如赤的秦夫人,迟迟不敢言语,只是那态度分明是指着秦夫人。
太妃却是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慢条斯理地道:“是你们夫人说的么?”
秦夫人吓了一跳,连忙磕头道:“太妃娘娘明察呀,不是妾身所为,妾身没有……”
那边厢如意却是磕了个头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气势,一口咬定道:“正是夫人说了与奴婢听了,奴婢才一时口快说了出去,再无别人了。”
秦夫人骇地面如土色,一时间竟然愣在那里动弹不得。
如意一口咬定是秦夫人所为,她只当接下来太妃便会立时发作了秦夫人,自己自然也是落不了好,早已做好打算要等着被处置了。却只听静悄悄的,似乎没有半点事发生一般,她有几分疑惑地微微抬头,却正瞧见太妃冷冷地望着自己,像是要看穿她的心思一般,登时心怦怦乱跳,忙又埋下头去,此时却是手微微颤着,不听使唤了。
“如意进府也有些时候了吧?”太妃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
一旁的魏大娘回道:“是,是去年二月里自牙婆手里买进府的那一批里的。”
太妃微微挑眉道:“原来是去年进的府,倒也不算小了。只是进府前是哪里来的人?”
魏大娘偏头想了想,道:“记得那牙婆先前曾说起买下如意时,听口音像是湖湘人士,又是进京寻亲不得才不得已卖了身。”
如意恍若听到了什么让她惧怕得东西,一时间抖若筛糠,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湖湘人士岑氏不就是湖湘人士这么巧正月里纳了岑氏入府,二月就买了这么个丫头进来,要说没有半点可疑绝不可能。
太妃冷冷瞧了一眼那边还在浑浑噩噩没有醒过神来的秦夫人,这才道:“原来是湖湘来的,倒是与岑氏是同乡呢,你们平日也该有些走动吧。”
如意颤声道:“奴婢……奴婢岂敢以岑夫人的同乡自居,平日里也是在房里伺候着夫人,不敢胡乱走动。”
太妃冷哼一声:“你是说你与岑夫人并不相熟?”
“是,奴婢岂敢高攀岑夫人,又是莹心阁的人,自然是尽心尽力为夫人分忧,不敢……”如意依旧是不肯承认半点。
太妃瞧了魏大娘一眼,魏大娘上前道:“每月初二,茗芜院的九儿就会约着你在后园西南角边给你二两银子,那些都是岑夫人的体己钱,若不相熟,又如何会给你。”
如意一时间惊得呆住了,身子僵硬地动弹不了,只是怔怔的看着魏大娘一张一合的嘴,不知该如何辩解。
太妃冷冷道:“你若现在说,或者还能有条活路给你,若是还敢狡辩……”
紫嫣打了帘子进来,却是眉间微蹙,走到太妃身边低声道:“茗芜院递了牌子到王妃那里,说是岑夫人觉得身子不好,所以请了大夫进府来相看。”
太妃却是一拍桌案:“她能有什么不好,一准是听说了带了如意过来,知道事要败露,才会有这么个托词。”
紫嫣低声道:“听茗芜院的丫头们说,这几日岑夫人都是贪睡,又是不爱用饭,整日昏睡,所以想请了大夫来瞧瞧。”
太妃一惊,却是手上一停,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深思起来,魏大娘也是脸色有几分凝重地道:“听着情形,倒像是……”
太妃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地上吓得没了人形的如意,和一旁神色不定的秦夫人,一时心绪混乱,摆摆手道:“罢了,先把如意带下去关着,待大夫看了诊,再作处置。”
魏大娘应着,吩咐了婆子把如意拖了下去,秦夫人也被命回莹心阁禁足,再没有得到太妃之命之前,不得出门。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茗芜院的丫头娇兰满脸喜色地过来和韵斋,一进门便拜倒道:“贺喜太妃娘娘,大夫给夫人把了脉,说是喜脉,如今有了身子了,真真是大喜之事。”
太妃一时眉头一展,却也是心里欢喜不已,萧琰虽然在成婚之前便有两房夫人,但他始终不大留心在这些内府之事上,以至于这几年都未有过子嗣的消息,如今忽然有这么个喜讯从天而降,不能不让她很是欢喜。
“大夫怎么说,脉相可好?有没有说要用些什么安胎之药?”太妃急忙问道。
娇兰笑着道:“大夫说脉相极好,夫人身子也不错,只是这几日夫人都是有些不大爱用吃食,连先前爱用的糕点也都觉着腻了,倒爱用些酸酸甜甜爽口之物,奴婢们也是劝着她要多用点,只是始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