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曲折身心,断思斩念,脑中却萦绕不去琴音的笑貌音容,和那般的琴声。去时终须去,住要如何住。那样哀宛苍怆的人,总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的深情,一样的无奈,一样的决然。思来想去,到底是放进了心中,便再也放不下。站起身,略略思量,终是摘下了面上的伪装,沿著怀德带过的路行了过去。 轻轻拉开窗户,小心的藏好了身子,我窥入窗中,探看屋内的情形。一看之下,却发觉下人们跪了一地,有一人面朝下趴伏在地上,血染白衣。我正几乎要叫出声来,却听林自清的声音邪邪道,“琴音公子不喜欢被人看,不懂事的人都是这个下场,不过有不怕死的抬头来也没关系,本监国一定给他一个痛快。” 此语一出,所有跪著的人都剧烈的抖起来,却也同时深深的埋下了头。 林自清这才从身後拽出一个白衣人来,狞笑道,“这下你可喜欢了?那就来吧!” 一连几下,他身上的衣服就被撕去,水玉凝香的身子赤裸在了明灿的烛光下。乌云柔缎似的流泻下来,青丝红唇,不是琴音又是谁? 林自清把他按在地上,折起了身体,撩起自己衣服的下摆,就在众人的面前进行著兽行。我只听到在林自清进入的时候,琴音微弱的轻哼,面上却似乎是已经麻木,双眼空洞的睁著,连呼吸的起伏都微弱无比。我实在是不忍再看,转身正准备离去,却见月下一人遥遥的看我,朝我笑,“怎麽,不看了?吃醋了麽?” 这脆生生的声音,在我听来,却冷得像三九玄冰。月色下,这人竟像是整个儿用白玉雕成,皎若月下芙蓉,飘似九天流云,一肌一肤极妍极。却是我最不想见的人。 见我不做声,林逐云走近我身边,执起我的手,“筝,这你就看不下去了吗?这怎麽行?後面可有更精彩的。” (13) 林逐云拉着我的手劲不轻也不重,却让我没办法动弹,手臂也同时环在我的腰侧,看似情人间缠绵的拥抱,其实却是抵住了我腰间的穴道,不让我有丝毫的反抗。他的笑脸一如荠荷芙蓉,只是多了悲滞阴狠,说不出的可怖。如水冰冷的月下,我和他一起目睹着房中的酷刑。此时的琴音已套上了一件素白的衣衫,宽衣长袖罩在纤细的身子上,更显得瘦弱似乎一捏就能被折断的模样。林自清又是衣冠楚楚,fēng_liú倜傥,似乎刚才不堪的言行只是一场梦境。以指间托起琴音低垂的下颔,抬高他的脸,林自清饶有兴致的笑起来,“我倒是看走眼了,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胆子,真是我小看了你。” 说话时,伸手去触那渗血的唇瓣,却被琴音奋力的扭头避开。林自清竟也不生气,只是言语更加轻佻,“平常看你只差立贞洁牌坊,到头来还不是yín_jiàn得很,骨子犯了骚,春心大动了吧。” 闻言,琴音的脸色更加苍白,却依然不语。可林自清却仿佛越说越高兴,越说越有兴致了,“那个优佳也是个小浪蹄子,什么公主,都是糊弄外人的。怎么样?和她背地里野合的滋味如何?你会不会啊,要不要我教你……” 一口和血的唾沫落在了林自清的脸上。琴音这时却笑了起来,仿佛带着无限的神往和幸福,清丽的月辉般,让人不敢逼视,“我与优佳情投意合,心意相通,这般情谊,又岂是林自清你这等轻浮鄙贱之人能懂的?!!” 看着林自清渐渐变黑的脸色,琴音仍是一字一句的说着,如清流涣涣,比青峦定定,“林自清,你可以有天下,可以富贵荣华,可以杀了所有不满之人,封了所有不满之声,可你永远也找不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等他说完,林自清的脸也黑如锅底,眼中凶光闪烁,连我看得也不禁慌乱起来,却也只能站着看着,一点办法也无。我思量间,林成,踱步至琴音身前,“听说你们如此暗 抓起琴音柔长的手指,用力的在掌中搓揉,林自清阴惨惨道,“你本叫琴音,除了美貌以琴艺高超闻名列国,却不知道如果没有了这抚琴的手指会怎么样?” 我心中“突”的一跳,见琴音瞬间惨白了脸色。 林自清到是“嘿嘿”的笑得高兴,转身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把专门给琴音公子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跪在地上的奴才们如蒙大赦般的起身,争先恐后的奔出去,不一会便拿了东西过来,打开来摊在琴音面前。那竟是一拍参差的竹简,又是用绳子绑好了系在一起,所以竹简间可以自由伸缩拉紧。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连心都颤抖起来,几乎要忍不住去求身边的林逐云,可又只得忍住,我若说了话,只会让琴音更加受苦。 林自清把那东西套到琴音手指上,每个竹简间都放入一根手指。指头纤纤的被竹片隔开,如横斜的花枝,放着玉兰的光泽,并蒂的开在那里,在夜色中黯然销魂。林自清也仿佛极欣赏似的,轻轻的拨弄了一二,这才不舍的放开,一个手势,要下人们开始收紧了绳子。 我终于扭过了头,却被林逐云握住了下巴,强迫我直视屋内。 琴音咬住下唇,唇上的血同指根的艳色一起流下来,额头上满是冷汗。两边的拉力却仍在增加着,一刻比一刻尖锐,一刻比一刻疼痛,这一层的伤叠在下一层的伤上,这一层的疼叠在下一层的疼上。慢慢的,手开始颤抖起来,然后是手臂,再是整个身子,急速的颤着,却阻止不了丝毫的疼痛从十指逼过来。原本瓷玉无瑕,笔直纤长的手指开始扭曲,伴随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