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僻岭来的?你是作什么的?”
秃顶男子结巴道:“在下蒋玄……今天……今天跟同伴一起来的……”
可语转头向四周望了望,道:“他们人呢?”
“他们上去了……”
“上崖?”可语吃了一惊,“这季节山上又没什么好看的……莫非是专门来找千胜比武的?”
“不……不是……”蒋玄连忙摆手,支吾其词,一看就是有事相瞒。
可语见他眼神游离,刻意躲着自己,疑心顿起。她皱起眉头,正犹豫要不要回去,蒋玄忽然催道:“这里危险得很,你快走吧!”
可语闻言,疑心更加重了,便问他:“怎么危险了?你说清楚!”
蒋玄搓了搓手掌,在她跟前走来走去,面露焦急之色,内心似乎在挣扎。过了片刻,他叹了一声,道:“我跟你说实话,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可语点头道:“我不说。”
蒋玄道:“我跟你长话短说吧!这山上住着一个容国的奸细,叫韩千胜。两年前,他潜入皇宫,偷走了《奇脉心经》。现在大伙儿兵分两路,上山抓他,誓要夺回被盗的书籍,为国除害。咱们虽然来了三十多人,可那人武功实在太高,打起来必有伤亡。你快逃吧,待会儿他们若是打到这里,你和孩子必受波及……”
可语吓得脸色惨白,手一抖,险些将怀中婴儿掉在地上。
蒋玄见她吓得不轻,急忙安慰道:“你放心,他们才刚上去呢!现在走还来得及。实在不成,我保护你……”
可语回过神来,趁他说话,两步绕到他身后,抬手一掌劈在蒋玄脑后。蒋玄脑后一痛,眼前漫过一片漆黑,扑的一声昏倒在地。他只道可语是个弱女子,压根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就这么毫无提防中了一掌。
可语打晕蒋玄,正欲上山,忽然意识到自己怀中还抱着女儿,不由得停下脚步。大难临头,自己生死尚难预料,怎能将女儿带入险地?可又不能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可语看了一眼地上的蒋玄,心道:“难道托他照看?他跟那些人可是一伙儿的……”
时间紧迫,韩千胜遭人围攻,危在旦夕。她实在无暇多想,把孩子放地上又怕有人经过,于是一狠心,将身一纵,跃上树梢,将孩子放在树上,又用绳子将襁褓绑牢,免得那孩子掉下来。她也知自己这一去凶多吉少,到时女儿若见不到自己,必会哭个不停,等蒋玄醒来,自会发现树上的紫樱。惟愿这位泄露秘密的男子大发善心,将孩子抱去养大……可语落回地面,仰头望向紫樱,一时间心如刀绞,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出来。然而老天并没有给她留多少时间告别。可语转过头,抬手拭去眼泪,急忙催动内力,施展轻功朝山顶奔去。
☆、激战(一)
这么多年来,除了中京城外逃跑那一次,她从没像今日这样发力疾奔过。到了山顶,才刚露头,就看见一块石头迎面飞来,来势甚疾,但又是特地冲着自己来的。她身子一歪,避开飞石,见远处有一大群人,便向那边望去。这一看,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她丈夫韩千胜被二三十号人围在中央,脱不开身,而那些人几乎个个执刀持剑,身法、招式一看便是高手中的高手。
习武之人皆知,任你武功再高,空手对利刃总是吃亏。赤手空拳者不但难以近身,还得时刻小心,不让自己被利刃所伤。心有顾忌,就会束手束脚,难以发挥全部的本领。眼下韩千胜还得以一对多,前后左右稍有疏忽,便会万劫不复,惨死于刀剑之下。他武功冠绝群雄,此刻却是险象环生。要是能夺剑在手,无疑形势会好很多。可今日前来的大都是用剑高手,怎会将视若生命的宝剑拱手相让?众人皆知韩千胜厉害,一直相互掩护、帮扶,韩千胜几次突围,都被层层白刃锁住去路。
可语愣了一下神,双足一点,飞身扑上。韩千胜见可语到来,急忙喊道:“你快逃!”
这时一人出声叫道:“拦住那女人!”
人群里登时闪出一道白影,拦在可语身前。可语定睛一看,只见面前这男子一身白衣,年纪与自己相仿,面目俊逸,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眼中透着睥睨万物的潇洒,傲气中又夹杂着几分从容。明明是年轻的面容,却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似乎那俊逸的外表下藏了一颗看破红尘的心,令人难忘而好奇。
可语心中一惊,随即怒喝:“让开!”
白衣男子不笑不怒,却以劝诫的口吻说道:“姑娘,此事与你无关,送死无益。”
又一人道:“这婆娘跟他一伙儿的,别放她走!”
韩千胜听出说话之人是叶长箫,不禁怒道:“叶长箫,你这小人!我真心待你,你却来害我!”
叶长箫冷笑道:“岂不闻大义灭亲?为了江湖道义、社稷安稳,就算是亲朋手足犯了错,我也不会姑息,更何况是你这个容国的奸细!”
韩千胜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这会儿只想把叶长箫杀了,以泄心头之恨,怎奈敌人众多,腾不出手。
可语见面前这白衣男子没有让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