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你懂什么?人家抱负远大,这叫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咱们呐都是燕雀,猜不透他的心思!”
话音刚落,只听一年轻男子的声音淡淡地道:“各位前辈说笑了!我哪有什么鸿鹄之志!”
吃苹果那人立即说道:“你这人总是神秘兮兮,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叫人看不穿、猜不透……”
“是啊,人家特地叮嘱我们,要带上武器,大伙儿都有刀剑防身,偏你空着手……”
“申兄,听说那魔头的武功厉害得很,唯独剑法不行。多一把剑,便多几分胜算,还能防身。你却要空着手去,这不是把自己性命当儿戏么!”
那姓申的男子微笑道:“我不是轻敌,实在是不擅长使剑,刀枪斧戟鞭棍锤这些又没怎么练过,只好空着手去……”
“是吗?”有人起了疑心,“你要是没点本事,天英派掌门为何特地推荐你呢!”
吃苹果那人也有些不满:“申兄,你这人可真有点怪。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也没说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师傅是谁,叫我们如何不起疑?”
“我看他是不想告诉我们,他那姓氏估计也是编的……”
“算了,算了,人家要是不想说,编一百个名字都行。咱们只是为了江湖道义联手对付那奸细,又不是来查户籍的,何必刨根问底呢!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姓申的男子连忙道:“在下真的姓申,名字嘛……因为不太好听,所以不愿跟人说……”
先前说话的老者插道:“瞎说,哪有爹娘给自家孩子起难听名字的?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听过,你别找借口,快告诉我们!咱们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嘲笑你?”
“是啊,是啊!你别吊我们胃口,快说呀!我们绝不告诉别人,更不会取笑你。”
“好!我说!”那姓申的男子拗不过同伴,终于松口,“在下双名‘小子’,无门无派。师傅是位隐居的高人,现已仙逝。”
“‘小子’!?哪有起这名字的!?我不信!你别骗我们!”
“申小子!?你爹娘当真给你取这个名字?”
姓申的男子道:“千真万确!我只是觉得说出去丢人,所以不愿告诉你们。”
之前吃苹果那人说道:“申兄,听你口音不像是北方的,你是哪里人?现居何处?你要是不方便告诉我们,不说也成。”
那姓申的男子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是夷州人,家在落叶山。”
“落叶山?没听过……杨前辈,你听过落叶山没?”
秦海听到这些人说起“夷州”,心想:“夷州不就在青州西边么……”他跟着父亲做生意,常年到外省走动,夷州自然也去过,只不过去的都是些城镇,没到过偏远的地方,因而对夷州的山水不太了解。
过了片刻,那老者喃喃说道:“没有,从没听人说起过……但我知道夷州多山,有些山连当地人都叫不出名字,咱们这些外人没听过也属正常……”
“快走吧,别吃了!叶长箫估计在等咱们呢!”
“那人现在一定志得意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死期将至,嘿嘿!”
“哼,他本事再大,也不过是两条腿、两只手的凡人,又不是刀枪不入的神仙,怕他作甚……”
这几人迈开步子,向远处走去,说话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再也听不清一个字。秦海等这些人离去,起身走到外面,心中困惑不已:“他们到底是要对付什么人?这些人不是来为红叶帮帮主祝寿的么?怎么又要杀人呢?那奇脉心经到底是什么书,他们为何如此在意……”
过了一刻,有一名红叶帮弟子过来向他付账。秦海终究只是个生意人,对江湖上的事一无所知,也不感兴趣,既然不关自己的事,何必管那么多呢?下了山,领着李先手下众人平平安安回到凉州,终于还了一桩人情。他在李先家中待了半月,便踏上返家之路。至于在枫山上无意间听到的秘密,他丝毫没放在心上,没过多久就忘得差不多了,好似从身旁飘过的落叶,风一刮就飘远了,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祸至
说来也怪,自从秦海来日暮崖拜访韩千胜,就再也没人上山挑战。韩千胜和可语原计划搬到别处,但近来过了一段安静日子,再加上新址尚未选定,这事便拖了下来。
一日,可语想带女儿到东边最近的镇上逛一逛,便抱着她从南面下山。南边这条路陡峭隐蔽,人迹罕至,是韩千胜无意中发现的。她轻功不俗,又不愿在路上多耗时间,就挑了这条路。下了山,绕到东边,走了一段,突然看见一灰袍男子在小道上徘徊。那人头发稀疏,脑瓜顶一圈光秃秃的,又低着头,在阳光照耀下很是显眼。
可语心下好奇,走上前去,见那人有四五十岁,腰间别着一条竹棍,便笑着问他:“前辈,你在这儿作什么呢?”
秃顶男子抬眼看到可语,微微一怔,支吾道:“没……没什么……”
可语笑道:“哪有人大清早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