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似的,透出了十分耀目的光华来。
他道:“你记得。你都记得的吗?”
“商雪袖。”
他重新又开始喊起她的名字来。
那话音里不复刚才带着的失落和祈求,添进去了那么多的喜悦,那么明显,仿佛经过他的嘴,那三个字都要飞起来了一般。
商雪袖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样子,忍不住偏过头去,道:“别喊了。”
她微微的挣了一下,试图将衣袖从徐碧箫的手中扯开,可是却是徒劳的。
她想后退,可徐碧箫却站了起来。
他的手固执的拉着她的衣袖,眉梢眼角都透着欢喜之意。
“商雪袖。”
他又仿佛怕惊吓到了眼前的女子,没有再前进一步。
七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他就开始追寻她的身影。
从少年时直到如今。
他清澈的声音,缓缓的流淌。
“商雪袖。”
“七年前,我们前后离开上京,第一次见面是在北榆,那里你唱了《武家坡》,和你十多年前不同,唱的是薛平贵;那一年的四月份,我们又在定州见面;五月份的时候,你从樊江入蜀,在蜀州、甘州,我们见了两次面,再后来你沿着松阳江去往霍都……”
窗外除了微风扫过嫩叶,偶尔会有春莺落脚于树枝之上,随即又复飞远,留下一阵呖呖莺声。
日色在新旧更替的树叶中,洒下一片碎光。
落到这屋内的青砖地上,便见投进来叶影摇动,先是在商雪袖身后,慢慢的随着那不高不低、不快不慢的叙述,渐渐的挪移到屋内相对的二人身上。
徐碧箫好听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着。
随着年月,随着他牢记的每一次见面。
番外一 风挽雪袖按碧箫(三)
徐碧箫向结局(再次强调,这不是独立成篇的番外文!虞袖党慎入)
————————
商雪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徐碧箫。
那是当初对她说“我想跟你学戏”的少年,那是对她喊“我会过你”的少年,那是少年时,听过她几出戏,就懂得她的人。
那是极具天份开宗立派的人物,那是心高气傲硬是带出了个秋声社的天才名伶。
那是从少年时便会莫名其妙的常说她“傻”、为她担心的人。
她后来知道,在霍都的港口,因为看到了她的背影,他曾经路找到海安。
再后来呢……后来,七年前,她终于回到了上京。
从那时起,她要做的事,他经常慌里慌张的阻拦着,脸上露出那么担忧的神情。
可是他又是那么没有原则,只要她说点理由,他便被说服了,然后永远是站在她的那边。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想起来,她四海为家的岁月中,充满了他不是满脸通红、就是张牙舞爪的样子。
她在他的叙述中,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徐碧箫好不容易营造了这番气氛,说的甚是流畅,将将快说到前年了。
他心里没底,虽然是面对着商雪袖,可眼神儿却不敢看她,只怕她仍拿副看着商慕鱼那种看小孩子的眼神看自己,因此他其实是看着商雪袖身后的门。
听到这声“噗嗤”,顿时有些恼羞成怒起来,道:“你真气死我……”
可他的话音就那样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商雪袖的眼泪就那样潸然而下。
徐碧箫从来没见到商雪袖哭过。
反而是他在商雪袖面前哭过好几次。
他慌里慌张抬起手来,心里想,双泪垂珠就是这样的吧。
他接了几滴眼泪,又想擦掉商雪袖腮边的眼泪,却又怕眼前的人恼怒他唐突。
时间,他的手在商雪袖脸边上移上移下,没有个章程,只得脸红起来再度张牙舞爪道:“你、你别哭了,你这样眼角皱纹都露出来了,把眼睛哭坏了老了怎么办呢?”
可是商雪袖的眼泪却仿佛永远都流不尽似的。
徐碧箫最终还是轻轻的抚上了商雪袖的脸:“我骗你的,你还是和七年前样,点儿都没变,连燕春来那小丫头都变老了,你都没有。”
“你想哭就哭吧,如果你老了眼睛不好使了,还有我呢,我比你小好几岁。按常理能比你晚死几年。”
“商雪袖。”
徐碧箫想着,他沉默了七年,早知道就不要说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