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看着爹爹落泪,楚芷艺终是心软,选择了退让,不再多言。
楚天扬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待缓将过来,才道:“芷艺,爹爹已是失去了所有亲人,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不管将来如何,你都不要离爹爹而去,好不好?”
闻言,楚芷艺鼻头不禁一酸,咬唇颔首道:“爹爹放心,不管怎么样,女儿都是不会离开爹爹的!”
“那就好、那就好”
楚天扬点头,又好似浑身无力般地往座上一靠,闭目不语了起来。
他实在了太累了,自全家被灭门以来,二十多年了,楚天扬在夜里总是不得好眠,时常会被那噩梦惊醒,若非有得楚芷艺这么一个女儿以作寄托,楚天扬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芷艺女儿”
轻声一唤,楚天扬张开双目,看向女儿道:“女儿,爹爹有些累了,想要歇息一会儿,你下去吧”
“那女儿便先走了。”
深谙爹爹脾性,楚芷艺知道这时爹爹只想一个人静处一会儿,便是告退了一声,出了帅帐。
女儿离开,帅帐中便恢复了沉寂,不闻得一丝声响。楚天扬闭目倚在座上,只有胸膛处在微微地上下起伏。
费了好些时间,楚天扬才渐渐地平复下了心绪,他直起身子,端起了案上的茶碗轻抿了一口。
“你是何时来的?”
搁下茶碗,楚天扬看也不看别处,却是没头没脑地说出一话,语气平静,也不知是对何人所说。
“楚帅!”
暗处,一道人影转身而出,却是一名中年男子,他来到楚天扬身前,躬身行礼道:“属下只是刚来并无多久,什么也没看见!”
楚天扬闻言,这才罢了。
毕竟自己刚才与女儿相聚的那一幕,楚天扬绝不想让第三人瞧见。
微微点头,楚天扬看向中年男子,问道:“说吧,来找本帅有什么事?”
中年男子又是一个俯身,这才答道:“属下有了除去赵一卓之计!”
“哦?”
楚天扬听得此言,顿时来了兴趣,便疑了一声,问道:“是何计策?你且说来听听!”
见着楚天扬问起,中年男子却不急着回答,反而是说道:“楚帅恕罪!此计关系到楚帅千金,属下不敢妄言,还望楚帅饶恕属下!”
“关系到芷艺?”
闻言,楚天扬却是好奇心更大,其只是略一思忖,便挥手道:“你但说无妨,本帅决计不会怪罪于你!”
“既然如此,那属下便说了!”
有楚天扬此话在前,中年男子这才放心,便缓缓言道:“不知楚帅可知道,楚帅千金与赵一卓之事?”
“什么!?”
楚天扬惊声一呼,竟是从座上站了起来。
中年男子见状,却是眼皮也不眨一下,好似早已料到了楚天扬听了自己说的话之后,会是这般模样。
“你说清楚了!芷艺怎么会与赵一卓扯上干系!?”
指着中年男子,楚天扬好似下令般地道。
中年男子答道:“不知楚帅可还记得赵一卓夜闯我军大营?”
“本帅当然记得!”
楚天扬想也不想便道:“那赵一卓一人一骑视我数十万大军如无物,此事乃我天昊大军奇耻大辱,本帅如何会不记得!?”
中年男子又道:“那赵一卓深夜闯我军大营,后又夺马而逃,我大军将士一路追去,最后却是无功而返,楚帅以为,是何人助得那赵一卓逃脱了我军追杀?”
楚天扬闻言顿悟,却又不肯相信地道:“莫非说!?”
“不错!”
楚天扬没说出来的话,中年男子便索性替他说完。
“那助得赵一卓逃脱我军追杀之人,正是楚帅千金!”
中年男子斩钉截铁地说着,让楚天扬对他这话生不起质疑之心。为了让楚天扬更加深信自己所言,中年男子接着又道:“不仅是如此,楚帅千金还在救下赵一卓之后,又来我军大营之中要走了一匹好马赠与赵一卓,让他可以乘马返回凉州。”
“其后,在我军兵败凉州那日,赵一卓又去找了楚帅千金,二人之间的关系,想必已是非比寻常”
“而”
“住嘴!”
中年男子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可话刚说到一半,却是被楚天扬出声打断。
中年男子看向楚天扬,却见着楚天扬面色已是铁青,一双眼中尽露杀意,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瞧得一骇,中年男子连忙跪下,脑门紧贴着地面,向楚天扬大声呼道:“楚帅恕罪!属下也是如实相告,不敢对楚帅有所隐瞒,还请楚帅饶过属下一命!”
楚天扬眯着双目,只是不语。
中年男子见楚天扬并不回答,不禁更加惶恐,已是汗流浃背不止,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脑门流到了地上。
二人就这般静止了许久,偌大的营帐之中,只能闻见微弱地呼吸之声。
良久之后,楚天扬终是开口唤道:“你继续说,那除去赵一卓的计策又是如何?”
“啊!?是是!”
中年男子一呼,还有些不信自己耳朵。待反应过来,中年男子这才连忙应是,又从地上爬起,向楚天扬仔细说道:“在属下看来,那赵一卓定是对楚帅千金一见倾心,这才会时不时地去与楚帅千金相见!若是楚帅能以千金为饵,诱使赵一卓前来,再设以伏兵,定能将赵一卓杀死!”
不得不说,此计着实不错,当属阳谋,绝非那些阴谋可比。
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