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命该如此,有何要指点的。至于你的大哥,随他去吧。”阿婆瞧着他,举了茶杯饮了一口,复得笑了,脸上的皱纹都快聚到了一起。
待她饮完了茶,将茶杯轻轻的放到了木桌上,瞧了眼窗外的大雪。
“今年的雪也太重了吧。”
律清书不知怎么转到了这个话题上,他四顾了一圈,发现这神婆的屋内已是空荡荡的了,并无几物,只有几张木桌和蒲团。
“这是?”
阿婆将心思收了回来,听见律清书问道,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抿嘴笑了笑。
“世上何来不散的缘分,七十年轮回快要到了,我要也走了。”
律清书不知她嘴里说的七十年轮回是何意思,但也不敢张嘴问她,恐害怕问到不该问的,又觉得问了也是多余,自己不一定就能听得懂。
“呵。”阿婆浅笑了声,自顾自的说道。“咱们也算是有缘,不如今日老奴替你再占一姻缘签。今日之后,这寺门便不再开了。”
“这...”律清书顿了顿,“那好吧。不知该如何占签呢?”
阿婆瞧着他笑了笑。“这屋外的大树上有无数的红绸与木签,你瞧见了吗?你等会取支签给我,我便能替你占了。”
律清书听此,回身瞧了屋外的大树许久,见这些木签离地几米,也没瞧见能踩在脚下的东西,便想着在屋内找个木凳,拿着出去,倒也好取。
可回身时却正好看见阿婆发髻上的那支木签。
他眯着眼细细想了想。“若阿婆不责怪,在下便取你发髻上的那支木签吧。”
本正摸着茶杯的阿婆,身形僵硬了片刻。
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叹了声气。“难怪啊难怪,我还道下辈子没了劫数了。”
“嗯”
“呵,没事。”
律清书见面前的阿婆将木签取了下来,递给了他。
他接过木签,往上面一瞧,发现这木签上没有一字签文。
“这?”
“你记住了,七十年一个轮回。七年后你的姻缘自会到。”
“这?”
“好了,你走吧。”
阿婆既然下了话,赶他走了,他便也不好再待在此处,笑着道了别便离开了。
等他走远了,阿婆才将手撑在下巴处,悠悠的道了声。“老奴今年已八十二了。本以为今日是最后一日,来世无了劫数,没想到,老天还是不放过我啊,天命天命。”
回城的路上,马车的轱辘声呼噜噜的作响着。
律清书手上拿着那支木签端坐在车内。他瞧了许久,一双眼睛都瞧得有些发疼了,才闭了闭眼,将木签往腰间一塞,罢了罢了,这木签上不见一字,自己哪里瞧得懂。
倒是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想想大哥的事,如何解决。
可转念想起神婆的嘱托,只觉头都大了一圈。
而他不知,本应在自己屋子里,由着绳索捆绑着的律殊。
此刻已经消失了,亦或是已经离开了。
等他知晓此事时,正是马车停在朱红大门,他满脸愁思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鞋履还未踏上石面,律府的总管就从门内快步走了出来,语气里的焦急让律清书一时间也提了心。
果不其然。
总管一走到他面前,都顾不上行礼,语气极快。
“二少爷!!大少爷不见了!!”
“什么?”律清书高呼一声,满脸惊讶,随后道“那律默呢。”
总管不知二少爷怎么突然提起了一个不出名的小厮,低着头细细思考了一会。“这……奴才不知,似乎很久也没瞧见他了。”
“糟了!”
律清书侧身从总管身旁走过,往府里走去,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那厮对律殊的忠心。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真要他们律府为了个身负骂名的人,家破人亡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准备练习文笔,寻找适合自己的文风,这章其实早码了,可又觉得有很多地方不如意,改了改但是觉得还是不够好,慢慢来,后面我的文笔可能有时候会有些变化,因为想认真的练习。麻烦大家了。
☆、24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瞧不见阳光,唯一的光源便是牢门外,过道上的烛灯。
光线斑驳,只照的见她闭着眼,抿着唇,颇有身是客的感觉。
魏慕筠端坐着,似乎这一连三四天都过去了,她却连动都没动过。
按理说魏家已经被李昇带兵给灭了,皇帝再留她,也似没了理由。
可就是这般平静,按时送来的饭食,和久久不来的判决。
这天与往日相比,反而更加喧闹了。
“别碰我。小老头一直在走。”
声音有些熟悉,听见小老头自称时,魏慕筠突然睁开眼,盯着前面的白墙,认真的听着。
这声音还在继续,说话时还带着铁链枷锁的晃动声,刺耳。
那人从牢狱门前往内走,等走到魏慕筠的牢房里时,突然顿了顿步子。
“往前走,臭老头。”
狱卒见今日才来的罪人,拖着铁链,硬是放缓了步子,等到了魏慕筠的牢房边时,更是连动都不愿意动了。气的这狱卒伸了手往他肩膀上一推。
无弘白身形往前走了几步,转身时却又将身旁的牢门木栅给紧紧拉住。
“呦,这是谁啊,这不就是小丫头吗。”
魏慕筠知道来人是谁了,虽然在听见他开口时,她便猜到了,可是她还以为他早就回了他的蜀国。
“呵。”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