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魔嗤笑:“白雁你也不过是这个下场。”
白翩云淡风轻:“你怕了?”
梦魔哭笑不得:“你们两个邪道,凭什么替天行道呢?”
焦女王打了个哈欠:“少废话。”
梦魔说你得放过陶光吧。
梦魔开始打苦情牌:“我是个母胎……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喜欢的人,看在同为魔道的份上,你就放过他吧。”
白翩不动声色地问:“你成形之时,难道不识情|爱?”
梦魔一把鼻涕一包眼泪:“我刚成形的时候也是个baby嘛,结果被追着打!我是被打大的!!”
焦女王不信:“你的魂魄分明是成人,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
梦魔说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了——
“你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唾手可得,我从小到大除了变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焦女王一脸嫌弃:“你都不是老司机,凭什么与我为敌?”
梦魔差点哭出声:“谁想跟你打架啊!一直是你追着我!”
焦女王无语:“你不跑我就不追了嘛。”
梦魔更无语:“你不追我就不跑了嘛。”
白翩打断了小孩子吵架:“你们认真一点嘛。”
焦女王把陶光的身体交了出来。
梦魔将信将疑地接过:“你不会做手脚吧?”
焦女王笑而不语。
梦魔也笑:“这几天不会再打扰。”
白翩明白她的慈悲——佛魔一念间,可恨又可怜。
晚饭是清粥小菜,倒也有滋有味。
却有不速之客——好白珍。
白翩对他没好气:“滚。”
好白珍一脸伤心:“我可是你师父。”
伤心很快变成了痛心:“你们师徒俩怎么能住在一起呢?”
焦女王笑得玩味:“你吃醋了?”
好白珍吹胡子瞪眼:“我没你们那么龌|龊!”
焦女王把素素还给他:“可以走了吧。”
好白珍老泪纵横:“我只是一个魂魄碎片……”
凭什么陪她过日子呢?
素素给他擦眼泪:“还去江边住吗?”
好白珍哭得一塌糊涂。
焦女王把素素推到好白珍怀里:“美人在怀有什么好哭的?”
白翩在边上笑话他师父。
好白珍气得站起来,牵起素素就走。素素走了几步却顿住,她回头用一双盈盈秋水看焦女王:“你还没教我圈圈叉叉呢。”
焦女王也有些不舍。她摸了摸泥娃娃的头,声音无比温柔:“让他教你嘛。”
素素惶急地拉住她的手,泪水无意识地流。她隐隐知道这是最后一面,哪怕白素珍就在身边,她还想再听一遍。
焦女王退开一步,歌声哀婉缠绵,眼中无悲无喜。
“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勤修苦练来得道,脱胎换骨变成人……”
素素就不肯走了。
焦女王哭笑不得:“我过段时间就来看你。”
素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焦女王一字一顿:“我只是在做减法。”
女主白翩及时搂住她秀恩爱。
素素一走男主就扯开了女主。
白翩在她身边坐下:“你现在真像月老。”
焦女王自顾自下棋。她跟自己对弈,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而实际上……
白翩看不懂这是围棋还是五子棋。
一句话,没有章法。
于是他便知道,她的心还是乱了。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她身体里有那么多怨气,天知道用了多少意志压下,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幸福。
她是魔,得道对她来说实在是苛求。她应该疯狂地占有,应该放肆地毁灭,偏偏不应该这么平静地……
等死。
将死之人的道心,屹立于蠢蠢欲动的杀念之中,实在坚定得让人心疼。
焦女王的眼睛渐渐发红。双手不停地抖,在极力克制。
白翩及时吻住了她——今日宜双修。
没有谁能在被坑到万劫不复之后,依然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