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片刻,拜托二位冷静一下不好吗?”御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道:“出逃被抓还是好的,杀人那可是就重罪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这位大人说的不无道理。”
穿着女式和服的男子从暗处走出,华丽的蝴蝶结系在身前宣告了他色子的身份。
“如果你们逃出吉原被抓回来,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但是要是杀人,那这位大人不免遭受一番牢狱之灾,就更不可能为让这位美丽的女子幸福了,不是吗?”
“你是什么人!”
“花降楼的夕雾。”
夕雾一笑,接着道:“看您拿枪指着的这位大人,身上穿的西装,显然是来光顾吉原的客人,告诉守卫有人逃走对他来讲有什么好处吗?没有吧,与其耗费时间与一个根本不会管这档子事情的无关人士纠缠,还是抓紧时间离开才是,毕竟守卫有空档的时间就那么一小会儿。”
男子沉默着,慢慢放下枪与女子捡起地上的首饰和零钱,转身离开了。
御崎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那个出言解救了自己的倾城。
“十分感谢您的帮助。”虽然御崎自己也能解决这件事情,但是显然眼前这个色子的话术要高上御崎不知多少倍,能够轻松地用如此圆滑而漂亮的话缓解气氛,三言两语就说服了情绪极其不稳定的男子。
“只有口头上的感谢?”夕雾反问道。
“的确,空口无凭。”御崎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知你想我怎样报答你,只要是在下能力范围内能办到的事情,一定不会推辞。”
“这位客人可知道我的名字?”
“你刚刚说了,花降楼的夕雾对吧?”
“看来客人您还是没被吓坏啊,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夕雾打趣道。
“让您见笑了。”御崎知道夕雾这是在缓解刚刚紧张的情绪。
“不知道‘夕雾’二字可是与《源氏物语》中光源氏与葵之上之子一样?”
“正是,不过问了人家的名字,又不告知自己的名字可是很失礼的哦!”
“是我考虑不周……”
夕雾打断了御崎的话,道:“不过我是知道你的,御崎大人。”
就在这时御崎突然发现,夕雾的容貌与记忆中的一个人重合了起来。
——是那不争气的老爹擅自把我卖掉,又不是我自己要卖身!我死都不会做娼妓的!
——放开我!你们也不愿意不是吗,你们也有尊严不是吗,不也是跟我一样吗?
——我就是不长记性怎么了?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逃出吉原的路上!你们尽管打我好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绝对不会放弃离开这里!
那记忆中倔强不屈的声音和现在有几分慵懒娇媚的声音,显然属于同一个人,那便是眼前的夕雾。
“你……还是做了倾城啊……”御崎苦笑着,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第二章
花降楼一间华丽奢靡的宴会厅内,御崎端坐在夕雾的面前,旁边是准备仪式的秃和鹰村。
现在的御崎正在与夕雾进行着三三九度杯仪式,三次会面的最后一次在御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你要是真心想感谢我,就来捧我的场吧!
作为解救御崎的报答,夕雾要求御崎为他登楼三次、摆下豪华的宴会。御崎自然是没有推辞。只是从那天起,封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开始一遍一遍地回放,弄得御崎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御崎与夕雾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早在夕雾刚被卖进花降楼之时二人便打了一个照面。
用藏在袖子里的碎玻璃片割掉绳子、逃出楼主房间的夕雾遭到守卫的阻拦,奋力挣扎着,像一只疯狗一样抓挠、扑咬着试图控制住他的人。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能敌得过好几个守卫?最终夕雾被绑起来痛打了一顿,关进了地牢。
“用不着你装好人!”
已经疲惫不堪而且伤痕累累的夕雾,对偷偷跑到地牢送水和食物的御崎这样说道。
“多少吃一点吧!稍稍回复一□□力才有力气接着闹腾啊。”
“你有什么资格笑我!换做是你,你……啊!”
激动的夕雾扯到了伤口,叫出声来。
“……我知道作为花降楼客人身份的我没什么资格说,但是……唉!”不善于说漂亮话的御崎话到嘴边转来转去,还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才不会伤到夕雾的自尊心。
“总之,我没有同情你,你不需要我同情对吧……只是……反正,就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啦!我只是担心你,那个我不能留太久,你先盖着毯子。”
御崎留下了食物、毯子离开了地牢。
之后夕雾不断地试图逃跑,不断地被抓回来,只要有一丝缝隙他就会翻新花样地逃出去,弄得花降楼上下不得安宁,以至于惩罚他的守卫都下不去手了——色子的身体毕竟还是商品,太多鞭打留下永久的伤痕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其实挺羡慕你的……不对应该是,怎么说,那个、那个,尊敬?敬佩?反正我觉得你很执着、厉害就是了。”御崎对夕雾说道。
夕雾没好气道:“你什么意思?”
又一次逃跑失败被打得龇牙咧嘴的夕雾不能见客,所以常常被分配了陪伴御崎的任务。
“……没什么意思。”御崎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得了,这是你陪我还是我陪你啊!”夕雾对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