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生十分喜爱。店小二盯着他左看右看了半晌,笑道, “书生你是外乡来的,不知道我们这里发生了一件奇事啊:我们这里的南安太守他有个女儿叫杜丽娘,生得是貌美如花,好看得很哪。可是,她最近死了。”
“哦?”柳梦梅面色淡然依旧,却礼貌性地带着惋惜地口吻感叹了一句,“真是可惜。”
“是啊,这么又漂亮又有教养的姑娘。”店小二也十分惋惜地摇摇头,“据说她梦见一个淫贼骚扰了他,所以才郁郁而终的,死前还特意画出了淫贼的肖像,让他爹杜太守通缉捉拿淫贼,为她报仇。”
“呵,果真是一桩奇事。”柳梦梅微笑着点点头,“一场春梦竟可杀人,梦中之人竟可为凶手。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书生,我看你生得这般好看,和画中那个人倒是有几分相似啊。”店小二笑呵呵地和柳梦梅开玩笑道,“你可要小心一点,免得被杜太守给认错了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哦。”
“小生初到南安,与杜小姐素不相识,所谓梦中骚扰更是不可能的。”柳梦梅莞尔一笑道,“倒是并不担心有何麻烦。”
一个俊俏的书生,说话做事又如此洁身自好,店小二打自心里有几分欣赏他,夸奖道:“书生不愧是个读圣贤书之人啊。”
柳梦梅笑而不语,在店里独自小酌了几杯。然而当他出了酒店以后,才发现自己刚才说“倒是并不担心有何麻烦”的话是大错特错了。
他刚迈出酒店的门槛,就有一堆花痴女把他面前的路围了个水泄不通,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巴不得他就是个无耻大淫贼。
“哥哥,你觉得我看起来怎么样?”一个穿着桃红色绣白花褙子,头戴桃花的女子问道。
柳梦梅十分友好地微微一笑,晶莹如雪的肌肤上顿染一抹绯红,大有一种清纯美男被调戏后的羞涩之感,看得一堆花痴女子都心中奇痒难忍,只想扑上去啃。
柳梦梅摊开手掌,似乎在空中接住了什么东西,垂眼微微一瞧,把接了几点白|粉的手轻轻送到那女子眼前,:“姐姐,您的粉掉了。”
“哈哈哈……”周围的女子都纷纷嘲笑起来。
柳梦梅还是一脸温柔无害的笑容,轻轻打开手中的折扇一摇。一阵清风过处,某几个女子脸上的脂粉像灰尘一样飘了满大街,害得其他人都跟着打起了喷嚏。
“阿——欠——”
“阿欠!”
“……”
柳梦梅若无其事地轻轻摇着折扇,彬彬有礼地像花痴女子们一揖:“诸位姐姐,在外风大当心着凉,小生先告辞了。”
“……阿欠!”
“阿欠!”
“……”
一众花痴女子自讨了个不爽,见俊俏书生已经走了,都纷纷散了开去。
阴暗的角落里,一团肥嘟嘟的黄色毛球暗搓搓地跟上了俊俏书生远去的脚步。
小黄偷偷跟着柳梦梅回到客栈,只见他在桌上摆开纸笔,潇洒地提笔运墨,在纸上仔仔细细画起了一幅画。
因为个子太小,小黄并看不到他在画什么,只能偷偷躲在角落里,想着等他画完了再趁他不注意跳上桌子去看看。
结果,小黄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无聊的几个时辰,就像好几天一样漫长得没有边际,小黄窝在桌脚打了个盹儿,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昏,柳梦梅也不在房里。小黄抬起头,只见桌上的乌木镇纸下压着一幅画,应当是已经画好了。
张望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小黄方才蹑手蹑脚地跳到柳梦梅的书桌上,要对他的那副画一看究竟。
☆、容易推倒
张望了一下, 确定四下无人,小黄方才蹑手蹑脚地跳到柳梦梅的书桌上,要对他的那副画一看究竟。
小黄扑腾了两下翅膀,结果接连两次都速腾得不够高,还没够到桌面又掉回了地上,直到第三次才勉强扒住桌角爬了上去。
桌面上,漆黑油亮的乌木镇纸下压着一张图画, 小黄凑近一看,图上画的竟然是一个女子:那画中女子身穿罗裙,手拈折扇, 明眸善睐,巧笑倩兮。画的正是杜太守死去的女儿——杜丽娘的模样。
刚才还和店小二说不认识杜小姐的呢,怎么转眼连人家的肖像都给画出来了?还画得如此传神?果然是个衣冠楚楚的衣冠qín_shòu啊!
小黄十分鄙夷地跳到了画像上,只见那画像旁还用十分潇洒秀逸的行楷题了一句诗:“他年傍得蟾宫客, 不在梅边在柳边。”
诗句小黄是看不懂,不过小黄勉强认得几个字, 那幅画像上落款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字:柳梦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找了柳梦梅这么久,原来这个长得白白净净的斯文败类大淫贼就是柳梦梅!小黄激动得差点“啾啾啾”引吭高歌起来,不过想到自己现在是偷偷摸摸溜进别人房间的, 又用肉肉的小翅膀捂住了小鸡嘴。
“呵,哪来一只小鸡?”小黄的头顶,一个温润如水的声音响起。
大事不妙了!小黄吓得腿软,哆哆嗦嗦地坐在了桌上:“唧唧……唧……”
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一只与众不同的小鸡, 不然就惨了。
“独自出门在外,许久没有开荤。”柳梦梅纤长的指尖拈起桌上毛茸茸的小鸡,转身往厨房里走去,“一定是上天赐给我食用之物。”
枉你还是个读圣贤书的书生呢!捡到一只鸡不问问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