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磊不甘心。
“刚从局子出来,又翻回去找警察。你自己应该明白,没有多长可以活了,不要害易非。”
齐磊期待她的反应。这张一贯冷漠的脸,如果清楚死亡将随时降临,会露出什么样的生动表情?为了计划的顺利,齐磊不得不暂时忍耐,像按住手中的王牌,内心早已狂跳不止。
樊云说,“这是我们的家事。”
齐磊不自然地干笑,攥紧拳,渐渐露出凶狠的表情,“我和易非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一回来……哈。私底里破坏,有种当着我的面讲!如果不是看你是女人……”
樊云蹙眉。
“实话告诉你,我不管你和易非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今以后,你没这个机会了!”
等齐磊说完每一个字,樊云摇头,“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是。”
以为不会动心了。一连串事情挨过来,樊云觉得自己应该心冷了。
冷静地说每个字。却止不住颤抖。
樊云越走越快,两级台阶两级台阶迈着跑上楼。
但门是锁着的。
原封不动被撬开的。
脑子里轰地一下,喘得厉害,咳嗽起来。索性直接掏钥匙打开门。
一室狼藉。
房间不大,带着一个小洗手间。床、衣柜和书桌,堆满大半房间。此时此刻,床单被罩全部掀起,床垫被移动了位置,所有抽屉都敞开着。易非坐在床边。潘泽和另一个保镖站在旁边。
樊云在门口站着,定了一刻。闭了门,走到桌子前。把东西堆在桌面上。头一个抽屉里摆着一排廉价药,樊云靠在桌子旁,缓缓合上抽屉。
诡异的安静。像将要宣判的法庭。
“这么防我?”樊云轻轻笑着,“我身上呢?”
易非不说话,潘泽当真走过来。这一次倒是很快,仪器粗略地扫了一遍。潘泽退到一边。
易非盯着桌面上的花,语气平稳,“不然呢?”
樊云笑着,直到易非怨怒的目光射过来。
“证据都流出来了。跟着邱赫去看现场,全程录像,还在邱赫车上装了定位。”
樊云没有发声。
“你不解释吗?那很好。今晚我要去见邱永福。你想让我跟他谈分账。你金口一开,让邱赫惨死,教教我,要怎么谈?”
樊云稍稍靠近,易非皱着眉,猛地推开樊云,“三个月之前就已经和程峰交涉。骗了我这么久,好演技,我真是佩服你。”
樊云仍然不吭声,忽地咳嗽起来,咳喘的声音像蒙着一层布闷在喉咙里。偏过头,退到墙边。
潘泽看着不对,叫保镖先下楼等着。
开关门的声音,一时房间里死静。
易非看樊云压着胸口喘,看不下去。给潘泽打了一个手势,潘泽从怀里掏出信封,东西抖落在床上。
零散的一叠美钞。不知哪国的假护照。一张单程机票。
“七点三刻的飞机。我派人载你。……你走吧,离开s市。再也不想见到你。”
潘泽远远站着,冷眼旁观。
小窗映着泛黄的窗帘布,空气中似有烟尘飞舞。沿着门边摆了一排七八个塑料瓶和几乎没有动过的泡沫塑料餐盒。塑料上烫的变形的烟痕,瓶底塞满烟头。地板瓷砖缝里残着烟灰。红褐色的床架,棕黄的桌子,房间里死气沉沉。只有那一小束花,在光照下发亮一样的白。
樊云穿着一件灰色t恤,伸出惨白的手脚。
喘息愈重,渐渐颤抖起来。
“易非……”语声虚弱,“你相信我好不好。账册我都看过了,很多事情,比那晚的交易大得多的事,我都没有说。如果我还有别的想法,不会是这样。”
“你威胁我?”易非嗤笑,“带你看账的人已经被我送出去了,这本帐不是你空口说出来的。其他的,还有什么好讲?剩下哪一件事讲出来,你不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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