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拿着刀插进他的胸口时,他脸上的讶异和心痛让我终於清醒过来,但来不及了,他问我有没有爱过他?有!我当然有,否则我怎会做出这种事?我爱他爱到想杀死他再杀死自己,但当我以行刺王族之罪入狱,连为他死的资格都没有!
我没资格……
作者有话说:
☆、琴,曲,天下-17
(荣王爷)
从我看到夏子樽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小贤在打甚麽主意,但没将其放在心上是我的失策。
是我太自负,以为我对子觞的好足够让他相信我,却没去想他的心底在害怕甚麽,我把他当作至宝,但他的自卑与委屈却打从心底不相信我的情,明明不愿,却偏要说自己是我的宠,才有勇气待在我身边。
我与他之间这样的落差,让小贤得了空,只是这样拙劣的挑拨,就让他完全慌了神,随着小贤起舞。
他抖着双手将那把刀子刺进我的胸口时,我真的是讶异,我没想到他真会想杀我……
「子觞……你有没有爱过我?」我已经分不清胸口的痛是来自伤还是来自心。
「有……」我看见他眼中那了无生气的灰败和痛苦,
「邦荣……等我好不……」
我看着他,伸手贴上他的脸,第一次拒绝了他的要求,
「不好。」
原本挨着我的人突然没了生气萎靡的倒在地上,出现了站在他身後的其他人。
「王爷……」
我朝着他们摆摆手,看着他们扛来一具屍体,那脸上的模样与我有几分神似,我看着他们是怎麽从子觞手中扳下那把刀子的,再捅进那屍体的胸口,接着取来不知从哪来寻来的血污,往那屍体上泼去。
「太假了。」
一边让人包紮胸口的伤口,一边看着周遭的人的工作,正在指挥人摆弄屍体的百合愣了一下,回过头看我。
「王爷,虽然这只是顺水推舟的局,但你这麽宠的夏先生也真的伤了你,你怎麽还可以这麽冷静?」
「他伤不了我。」那双原本就苍白纤弱的双手与那不断颤抖的模样,他哪有那个力气伤我,更何况我内里又多了一层,他认为自己已经用尽力气捅我一刀,其实只不过是浅浅的一道口子。
没错,我也是有私心的,等了那麽久终於等到他们有动作,就算他们真的想利用我身边的人来动我,我也是会笑着接受。
只是当我看着那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他,就算他想杀我的心是真,我的心还是硬不起来,甚至多了一点点的酸。
「真舍不得何必硬把人家拖下水,你本来有机会让夏先生知道,却又甚麽也不说。」百合不愧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的人,马上就看出我再想甚麽。
「没了这机会再等五年?你觉得我父皇还能再撑五年?」
我从小就知道陛下和小贤一直都是有些猫腻的;小贤长得像他娘,那个来自民间的青楼女子,那样备受争议的娘与自小的残疾,我不知道小贤是怎样被非难的环境下长大的,我只知道小贤说话总是牙尖嘴利带着嘲讽,他对周遭的人,总是带着不信任与残忍,看他是如何毒哑他身边的丫头,看他是怎麽在长大後怎麽折磨那些後宫老人的,我不知道他的心底到底装了多少的恨。
小贤只对陛下一人好,我也知道陛下是怎样的呵护我们这个幼弟,至於他们後来是怎样的情难自控我也不可能知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眉眼之间的春色早已藏不住,我都看出来了,父亲怎麽看不出来?五年前的夜晚,父亲将他们两人叫进书房,隔日,父亲突然病了,没多久便禅位给陛下,但我也再也没见到父亲,病了?到底病得如何?被小贤软禁才是真吧?
即使知道陛下与小贤的手段不光采,但陛下很认真於帝王之职,人民安居乐业,就像子觞说的陛下是一个好国主,所以我心底有一部分很想就这样维持表面的和平就好,但是父亲怎麽办?跟在小贤身边装哑的那个丫头带来的那封信,那个要我救他的老父亲……我能不救吗?
这个局,我唯一舍不得的人是他。
低下身,轻轻的抚着他苍白的脸,若他清醒发现这个替身,他会痛吗?他会真的像他刚刚说的那样自尽吗?
「别让他死。」
「他若真爱你,会知道这只是替身不是你;他若够聪明,也会顺水推舟帮我们绊住那些人。」百合摇了一下头,
「不过,王爷,一但将这原本乾乾净净的夏先生拖下水,你们就再也回不去了,你不悔吗?」
我看了百合一眼,
「我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看了他最後一眼,我起身,朝着百合点了一下头,往外走了出去,後头还有很多事得做,我没时间儿女情长……
正准备从後门离府,我听到了百合远远传来的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王爷!」
嘴角慢慢的扶起一抹冷笑。
这丫头哭得还真像……
作者有话说:
☆、琴,曲,天下-18
一盆子水泼洒在我头上,逼得我从黑暗之中清醒。
「夏子觞,你别考验我的耐性。」那一向软糯的声音不断的拔高。
我没有……
我的无言让那美丽的贤王爷怒火中烧,我听见他靠近我的声音,他摸索着用力抓起我的头发,在我耳边低语,
「夏先生,你真的不怕吗?」那听似温和暖腻的声音引隐藏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寒冷,
「像你这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