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石磐看着两个大人活像两只怒发冲冠的公鸡一样对视,吓得不行,就一边拖着张易桐往后退,一边完全不敢看常青。亲疏一看便知。
张易桐也没过多的停留,石磐都被吓成了那样,他也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只能硬邦邦地丢下一句“我们回去了,你和陈姨说一声。”就头也不回地拉着石磐回了世嘉,因为来医院坐的是常青的车,他们回去就拦了出租车。
张易桐气的一路都没有说一句话,石磐也就轻轻拉着张易桐的袖子,缩成一团,也不敢说话。
等陈昕蓉终于出了化疗室,听常青支支吾吾地说了事情经过,顿时又咳出了一口血,吓得常青连连道歉,陈昕蓉用手帕擦干自己嘴角的血,沉默了许久,向着他说出了,一年多前的事情。
一个遗忘症的孩子,在关心他的两个人的推论下,一场近乎奇迹的重生,让一个母亲的谎言,变为了真实。
这种事情,如果不是陈昕蓉说出口的,常青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关培和陈昕蓉谈完事情已经是三个多钟头后的事情了,石磐耐性十足,压根没有觉得玩了三个钟头沙子有什么无聊的,常青心里装着事情,也就不觉得无聊,当关培出了医院来找两人之后,石磐开心地叫着‘哥哥’迎了过去,关培伸出手狠狠呼噜了一把石磐的软毛,表情才从复杂转为了轻松。
看着关培的表情,常青也就放下了隐隐的担忧,他知道,陈昕蓉这一次,终究会得偿所愿。
第34章第34章
两个月后,陈昕蓉在一次化疗结束之后,突然说:“我们去上一次的温泉那里吧?我想去上一次的寺庙里还个愿。”
常青有点发愣,然后小心扶起了愈来愈虚弱的陈昕蓉,问道:“你这个身体……还撑得住吗?”
陈昕蓉朝着常青扯出了大大的笑容:“当然了,神明会保佑我的。”
陈昕蓉压根就不信神明!常青这样想着,然后答应了陈昕蓉,对着头发落尽的陈昕蓉,他总是一退再退。
二零一五年的六月,正是进入了酷暑的时节,陈昕蓉带着假发和遮阳帽,满脸笑容,牵着石磐,常青扶着她,一行人来到了一年前他们待过的温泉旅馆。
关培载着他的家人在后面跟着常青的车,关母最近终于在关慧的婚事松了口,关慧也就松了一口气,正在火急火燎地准备婚礼,关朝也被拉着一起干活,苦逼的不行,所以关家就关培载着关父和关母,一起来还愿。
陈昕蓉对于还愿这件事情抱着极大的热情,挽着关母的手,兴致盎然地买了香火,捐了功德,然后跪在佛像面前,虔诚地双手合十,佛像依旧高高在上,神情温柔而又慈悲。
常青没有许愿,因为他知道,不管怎样的诚信祈求,他的愿望都不会实现,他的奇迹,已经不会再到来。
关母悄悄地问过陈昕蓉,你到底许了什么愿望,陈昕蓉微笑着,在关母的耳边说:“我许的愿望,和你的一模一样!”
关母看着眼前豁达睿智的女人,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亲亲蜜蜜的又去泡温泉了。
有些话,不用说,她也明白了。
还愿回来的陈昕蓉好像松掉了心里憋着的最后一口气,身体骤然垮了下来,当天晚上就进了抢救室,常青在抢救室的门外的长椅上坐着,身形佝偻,额头抵在交握的手上,关培在一旁劝着不肯离开的石磐,想让他去稍微休息一下,石磐摇着头,拒绝了他,关培叹了口气,也陪着石磐等到了陈昕蓉的抢救完毕的时间点。
陈昕蓉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护士们熟练地在陈昕蓉身上插上了各种功用的管子,常青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终于放松了下来,看着妈妈呼吸平稳,石磐也终于打了个哈欠,被关培心疼地带回了世嘉。
石磐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母亲根本就没有失去意识,她在石磐走后,手指头微微动了一下。
常青立刻被惊醒了,他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声问道:“怎么了?你是要喝水吗?还是想去洗手间?有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陈昕蓉微微睁开眼睛,她很憔悴,但是眼神依旧显得宁静睿智,她静静地说:“我快要不行了!”
常青的手指一紧,强笑道:“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我知道我身体的情况的,我也不想再支撑下去了。”陈昕蓉虚弱的打断了常青的话,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石头看起来也终于有了能够陪他一起走下去的人了,我也没有什么支撑下去的理由了,遗嘱我已经写好了,周围人我也见过了,也做好了告别,我最后还有没处理好的,就是和你的关系了!”
常青静静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眼神中盛满了悲哀:“你答应过我了。”
他说:“你答应过我了!”
陈昕蓉努力扯出一丝的笑容,嘴唇苍白,看起来更加地苍老了,她直视着这个才二十六的年轻人,他的眼睛里全是她的倒影,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拒绝他的话。
到最后,她轻轻的说:“我会在下面,等着你的,不管多少年,我都会等着你的。”
常青握紧了她的手,也轻轻地说:“那可不行,我怕下面还有等着你的人,你就丢下我了。”
说完,有一滴泪水,从他消减的下颌,滴到了两个人紧握的手上。
陈昕蓉的身体到底还是彻底垮掉了,她只能整日躺在床上,昏迷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