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宽听见声音就赶忙迎了出去,生怕凌霄跑的急磕着碰着。
“我哥怎么样??”凌霄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他听自己宫里的管事太监说自家大哥称病在家,担忧的不行,实在是凌沉平常身体结实,一般的小病凌沉也从不当回事,这都告假了,肯定病的很严重。还不到午时他就着急忙慌地往王府赶
“五皇子,殿下马上就出来了,您再等一等”,江成宽躬身劝住要往屋内去的凌霄
凌沉看了看宁正,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唉,我这弟弟呀,这么大了,还是这么不稳当”
宁正莞尔,“五皇子肯定是担心您,才这么着急的,不过...”,宁正下巴微抬:“凌霄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肯定会生气的,你要是再不乖乖吃药,我就告诉凌霄!”
凌沉失笑,勾着他的腰封把人拉到自己身边,调笑道:“都敢威胁我了?嗯?我这要是一直不好,你是不是一直要灌药给我啊?”
俩人靠这么近,宁正只觉得凌沉的呼吸都比平常热一些,伸手揽住身边人的腰,把自己埋在他怀中,凌沉心里纳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只听见宁正声音闷闷的,瓮声瓮气,一字一句:
“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许生病了。”
凌沉只觉得一颗心都被他暖的热热的,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凌霄在外边催促:
“哥?哥?哥你好了没啊”,凌霄也是急的不行,正在考虑能不能直接进去内间看看的呢,就见凌沉拉着宁正走出来了...
凌霄赧然,大哥和宁正,难道是一直一起住的吗?
“我没大碍,只是昨天风大受凉而已,你别着急”,凌沉看着凌霄,本想斥责他不该如此不稳重,却在看见弟弟担心的样子也说不出口了
凌霄生下来没多久母后就去世了,父皇也变得更加捉摸不透,对凌霄来说,凌沉就是唯一的亲人,听闻凌沉抱病,他自然是急得不行。凌霄仔细看看凌沉的脸色,有些苍白,衣物也比平日穿的厚些,放下心。
“受风寒了就应该卧床休息啊,干嘛还要起来啊?午膳让下人端进房里吃就是了”凌霄不解,又不敢批评大哥
“就是就是”,宁正点头如捣蒜,他早就劝过了,凌沉非是不听
“用午膳的力气还是有的,一直在床上躺着也是乏”,凌沉拍拍凌霄的头,“走了,一起去用膳”
三人没再说什么,直接去用午膳了。
凌沉病中本就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停下来了,看着两个小孩吃
宁正不放心,盛了一碗乌j-i汤,放在凌沉面前,也不说话,就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凌沉无奈,端过碗一勺一勺的喝着,宁正笑眯眯地继续吃自己的饭了,他也有自己的烦恼呀,算着日子,后天就是凌沉生辰了,他的小灯还存放在灯笼坊呢,得找个机会取回来...可是该用什么理由出门呢...凌沉生病了自己要日日守着的啊,怎么能出门呢...唉
“昨日张鸣隅说,军书你学的很快,夸你聪明,很好”,凌霄一愣,才反应过来凌沉是在跟自己说话
张鸣隅...凌霄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才道:“张大人他...讲的很好,很透彻,一听就懂...”顿了顿,凌霄仿佛下定了决心,“哥,我不想继续学了!”
别说凌沉,宁正也扔掉自己那些想法,赶忙问道:“为什么啊?你不是学的很开心吗??”凌沉握住宁正的手,捏了捏,示意他别着急,看向凌霄,等着他的理由。
凌霄却没抬头,手里的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米饭,“我就是...我就是觉得在军营里跟着张将军就能学到很多了,不用再麻烦张大人了...”
宁正不懂这些,但他知道凌霄每次来上课都很开心的,不会忽然不想学,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抬头看向凌沉,凌沉却很平静。
“理由不够充分,不行。”
凌霄讪讪,求助般的看向宁正,宁正抿了抿嘴,偷偷看向凌沉,刚想张嘴说话,凌沉忽然使劲捏了一下他的指尖,宁正瞬间噤声,爱莫能助地看向凌霄。
凌霄低头...
三人就这么用完午膳,凌霄被等着张鸣隅,宁正和凌沉转到暖阁,继续他的喝药监督事宜,务必使凌沉老实吃药。
不过宁正还是没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取灯。
凌沉忍无可忍,终于在宁正第五次偷偷瞧他的时候,拿手里的书敲在他脑袋上:“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干嘛呢?”
“你还午睡吗?”宁正小心斟酌,终于问出口
“怎么?你觉得我是该睡,还是不该睡啊?”凌沉眯了眯眼,小孩儿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明显就是等自己睡着去做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宁正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生怕凌沉问他干嘛去,殊不知这幅样子更显得心虚了。
凌沉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坐在软塌旁边的宁正,身上的厚毛毯揭开一些,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宁正了然,磨磨蹭蹭的坐在软塌边上,嗫喏道:“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
凌沉最忍不了的就是宁正有事瞒着他,明明人每天都在自己眼前,怎么就还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呢??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惶然,前世他错过宁正太多,让他遗憾半生,至今无法原谅自己。
宁正不是那心思多的人,他有事不说肯定也是不方便
静了静神,凌沉压下自己所有的沉思,把人搂在怀中,轻轻摩挲他的头顶,宁正讷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