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心理安慰,谢三金下意识地紧紧拽住了苏唐的衣角:“这人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
“看来,我得单独和他谈谈。”
谢三金:“为什么?”
苏唐:“因为谈判出真知,我必须了解我的辩护对象。还有,下次上庭,不许带你的小猪佩奇。”
法庭似乎打定了主意,绝不让人单独接触袁仁杰,所以,给了他动物园国宝的待遇——只允许别人隔着栏杆围观。
苏唐压低声音问:“袁先生,你好。呃……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比如?我没杀她,我是无辜的。”
苏唐微微一笑:“但是有人看到你开车去接她,她上了你的车,然后你们就离开了,这个时候距离她的死亡时间,只相差3到4个小时左右。”
袁仁杰皱皱眉:“那天晚上我没有开过这辆车,可能那个人眼花了吧。”
“你知道在坊间流传,你和被害者苏小玥是情侣关系。”
袁仁杰十分暧昧地,隔着栏杆捏了一下他的手:“你都说这是坊间流传了。”
苏唐顿时感觉自己有未老先衰的趋势,他合上文件,十分无奈地说:“你们都这样不配合,我很为难,要知道对律师隐瞒他必须要知道的事件内容,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我不知道,控方肯定会知道的,到时候我只能被别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袁仁杰的目光往地上一瞥,沉吟片刻:“我是和她有过一段儿,但是不是男女朋友,我包养了她,但是后来我腻了想分手,她不肯,一直纠缠我。平时我见到这个女的,恨不得退避三舍,不可能主动去找她,你问我的朋友他们都知道。还有问题吗?”
除了故事会,苏唐还真没见过几个,渣的这么有个性的渣男,听到这里,他想了想,还是继续追问:“有,目击者可以准确描述出你的跑车外形,以及车牌号。虽然没有闭路电视资料,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万一被控方找到闭路电视资料,那性质就变了,不是说别人大晚上眼花可以解释的了的。”
袁仁杰:“那确实是他看错了,而且我妈可以作证,当天我整晚都在家。”
“千万别。”苏唐一摆手:“我国实施独生子女政策以来,给一直拥有非常严格香火延续传统家庭的父母,巨大的压力,为了孩子,通常他们什么都肯做,在陪审团那里她的证词被采用的可能性不大。”
袁仁杰:“那就是看你的本事了,我妈找你帮忙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万一失败了,是什么下场?”
苏唐闻言和他面面相觑片刻,然后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拘留室。
“这个男人金钱至上,自大粗鲁。”苏唐拿着资料夹,翻看里面控方提交的各种资料。
谢三金嘀咕道:“很符合他暴力杀人狂的人设啊。”
谢三金从苏唐那里听说了整个会面的经过,认为单凭后来那句话,袁仁杰的清白也很难说。相比起做离婚诉讼,以及经济纠纷类型案子的同行们,负责刑事案件的律师不仅压力大,而且风险高。真正是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的心。
苏唐:“你什么意思?”
谢三金:“既然这家伙这么讨人厌,干嘛还管他呢。”
苏唐:“我想赢这场官司。”
谢三金:“真的?”
苏唐:“当然。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故意输了这场官司,就因为当事人是个讨厌鬼?”
谢三金:“我会。”
苏唐看着他穿着自己的衬衫当睡衣,露出两条腿躺在沙发上,用挑剔的眼光在他的身上扫了一圈,感觉此人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荷尔蒙,熏的人昏昏欲“睡”:“你不会,如果你也是一名律师,你就不会。”
“律师也是人。作为你的好朋友,给你一个忠告,这案子最好别接。不然万一你输了,这当然很丢脸。然而你赢了呢,等于变相可能帮了一个杀人犯。”
苏唐:“他母亲说,如果他儿子被判无罪,律师费愿意出一百万。”
谢三金嘴角轻轻一动,差点把“财奴”两个字的评价脱口而出,然后下意识的抬起头,刚好和苏唐四目交接,随后两人的表情同时变得一言难尽,做贼心虚地齐刷刷调转了视线。
苏唐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谢三金这一转身,让他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也许性向也是种病,根本就会传染,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那些七情六欲,面无表情地上演四大皆空。
这天夜里,毫无预兆地来了台风预警,fēng_liú里暗潮涌动,暑热尽退,所有的私营公立单位,都已经做好抗台准备,苏唐头一件事,就是买蜡烛,蓄水囤干粮,谢三金慢悠悠地喝着柠檬红茶,用眼神表达了他对这些行动的支持,苏唐讨厌猫,讨厌狗,还讨厌所有七岁以下的灵长类,如今却任劳任怨的照顾一个巨婴,连他自己都感觉意外。
法庭指派的法医,干事又利索又靠谱,对于死者苏小玥的死因,已经详细检查过了:“这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上肋骨骨折,大量颅内出血,□□有外侵式伤口,但是没有检查到□□,很明显她是被钝器之类的打击之后,再被性侵,然后被活活打死,你看她有很多皮下出血,最后被抛尸到荒郊野岭的。”
尸体身上被暴力对待的痕迹,是非常明显的,谢三金和对视了一眼。
“不好意思,医生。”苏唐说完看着旁边的谢三金:“我说了不能带着小猪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