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务完全交给了一个当地的女佣,夜幕降临时,她准备总结自己一天的活动以便向让一一汇报。回想起来,她每天所做的不过就是拜访阿莉普,隔着篱笆跟邻居闲谈,还有就是抽烟,抽了一大堆烟,成堆的烟头儿把火炉上的大理石台都烧坏了。已经六点了!……时间仅够套上裙子,在短衫上别一朵花,然后到长满青草的大路上去迎接他……
但白雾茫茫,秋雨绵绵,天黑得很早,她有许多借口呆在家里不出去;他回家时经常看见她还穿着早晨那件有大波纹的白色羊毛无袖长衣,而她的头发也还是像他出门时那样高高挽起。他觉得她这样很动人,脖子还很年轻,精心呵护的青春ròu_tǐ伸手可及,没有一点儿遮挡。但她那委靡不振的样子使他不高兴,像一种危险似的使他感到恐慌。
他自己为了能多点进项不向城堡伸手而拼命工作,他为赫特玛画图,画各种各样新型的枪炮和军需车,度过了一个个不眠之夜,可是,突然,他被乡村的寂寞和它那使人倦怠的力量所袭击,这种力量就是最强壮、最活跃的人也逃脱不了,这种麻痹人的种子在他孩提时就在他天性的一个隐秘角落中播下了。
在两家频繁的交往中,他们的胖邻居们的物质性影响了他们,并且连同一点儿粗俗的心灵和惊人的胃口一起灌输给了他们,葛辛和他的情人也开始严肃地讨论起有关吃饭和睡觉的问题来。塞沙利送来了一罐他的青蛙酒,他们用了整整一个礼拜天的时间来把酒装进瓶里,他们的小地窖的门开着,向着冬日的阳光和点缀着疏影般的粉红云霞的蓝天。离穿填着软草的厚暖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