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门’熟路地上到文化宫三楼,听见梅之韵的大舞蹈室里有‘女’声在喊着拍子,杨昆从‘门’缝向里瞅了一眼,是帮他培训过员工的那位‘女’导师,带着七、八个小‘女’孩在练芭蕾舞的基本功。
事先已经和傅青梅约好了,杨昆也就没太拘礼,直接推开‘门’,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入眼是一双浑圆‘挺’直的长‘腿’,将黑‘色’高弹体形‘裤’撑得紧绷绷的,勾勒出丰腴‘肥’美的‘臀’股曲线,一对大小相宜的脚丫包裹着红黑相间的棉袜,毫无风度地搭在暖气片型的电热油汀上,叠在上面的那只脚还在抖啊抖的……
听见脚步声,抬眼看见杨昆正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傅青梅尖叫了一声,作势要把手里的杂志朝他砸过来,“你属鬼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可怜我辛辛苦苦维持的淑‘女’形象,全被你看光了!”
看她弯下腰去穿鞋,杨昆拧着眉‘毛’嘟囔道:“又不是夏天,包得跟粽子似的,能看见什么?”
傅青梅瞪着眼睛凶他:“你还想看什么,要不要我现在脱给你看?”
杨昆一颗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别,我怕做噩梦。”
“呸,你是怕梦……”傅青梅话说到一半,觉得后面的字眼有点太‘露’骨,又咽了回去,指着沙发说:“坐,喝茶还是饮料?”
杨昆中午喝了点酒,正觉得口渴,说:“上次的茶就‘挺’好。”
傅青梅拉开办公桌下面的柜子,取出剩下的半袋茶叶,倒了一小撮到玻璃杯里,接了多半杯热水,放到杨昆面前的茶几上,说:“饮水机的水一般都烧不开,凑合着喝吧。”
杨昆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叩了两下桌面以示谢意,说:“龙井是绿茶,茶叶本身没有经过发酵,如果用滚烫的开水去泡,反而会影响口感,饮水机的温度其实是刚刚合适。”
“听起来蛮有道理的,我不怎么喝茶,也不关心这个,不过记得某人上次好像说过,他也不懂茶的?”傅青梅把杨昆“牛嚼牡丹”的旧论调翻出来调侃了他一句,然后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将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虚叩了两下,问:“经常在酒桌上看到有人做这个手势,什么意思?”
杨昆想了想,说:“这个嘛……说来话长,其实就是表示尊敬的意思。”
傅青梅习惯地倚坐在桌沿,双臂‘交’叉抱‘胸’,兴致十足地说:“听起来像是有故事?”
听她东拉西扯地没话找话说,杨昆觉得她似乎在故意消磨时间,略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沉‘吟’道:“嗯……其实就是一民间故事,说乾隆老爷子下江南的时候,有天心血来‘潮’,拉着和绅——他最宠的臣子一块微服‘私’访,走累了在一个茶棚底下喝茶,这皇帝老头也不知道怎么地,突然来了兴致,伸手抄起茶壶,就替和绅倒了杯茶。”
“按古礼说呢,长辈或上峰请人喝茶,那叫赏,搁皇帝身上就得叫赐,照理这和绅当场就得磕一个,可俩人又是微服‘私’访,为了避免暴‘露’身份,这和大人就灵机一动,用手指在桌子上模仿着磕头的姿势以示谢恩,后来这种向对方表示尊敬的礼节也就慢慢传下来了。”
傅青梅听得津津有味,问他:“你从哪听来的这典故?”
杨昆仔细想了想,有此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有次去南方时,听一个当地朋友说过的,具体场合记不太清了。”
傅青梅点点头,又问他:“南方好不好玩?”
杨昆摇头苦笑道:“匆匆来去,哪有时间游山玩水,不过地域不同,风土人情和北地都有较大差异,有时间的话,不妨去见识见识。”
傅青梅的眼神有些飘忽,抿着‘唇’沉默了一会,给自己鼓劲般地提高嗓‘门’说:“我决定了,等接完你这一单,就出去旅游。”
杨昆的表情就有点古怪,这话说得,怎么像东官妹子打算洗手从良似的?
他很想问一句:这一单……姑娘你打算怎么接?
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顺着她的话问道:“计划去哪?”
傅青梅挑着秀美的眉梢想了想,说:“没计划,就是背个小包,到火车站见南下的车就上,坐到哪玩到哪,钱‘花’光了就回来。”
杨昆仔细琢磨她的话,问:“大姐,你以前没怎么出过远‘门’吧?”
她说:“除了上大学那几年,基本上一直在市区转悠来着,怎么着?”
杨昆撇撇嘴,说:“不怎么着,照你这想法,一个人出去旅游的话,一般就俩下场。”
傅青梅好奇地问:“哪俩下场?”
杨昆说:“不是便宜小偷,就是便宜流~氓。”
傅青梅啐了他一口,正待反‘唇’相讥,听见包里呼机响,掏出来看看留言,眼脸微微缩了一下,瞬间便恢复了自然。
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在她回过头来之前,杨昆错开眼神,端起微凉的茶杯。
傅青梅把米黄‘色’的坤包挎在左肩上,顺手从桌上拿过车钥匙,说:“甭管以后便宜谁了,姐今天先便宜便宜你……走,喝咖啡去。”
听到她前半句话,杨昆差点没把嗓子里的茶水喷出来,听完后半句,又勉强咽了回去。
看看墙上的石英钟,杨昆跟着站起身,却没打算接受她的邀请,婉拒道:“时间不早了,还得赶公‘交’车,再说刚喝了一肚子茶水,不如改天?”
傅青梅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