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赶紧下床,胡乱套上衣服就跑了出来,这时,瞳瞳房间的灯也已经亮了,瞳瞳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看着李海军的房门,白飞飞也伸出头一脸惊慌的样子。
李海军住的房间里声音越来越大,一声声的闷响传来,连墙壁都仿佛在颤动,墙壁的闷响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声压抑的尖叫,这尖叫是人在努力压制之后终于忍不住之后发出来的,听起来撕心裂肺,深夜听到这样的声音让人很恐怖。
安铁看见白飞飞已经在瑟瑟发抖,奇怪的是,瞳瞳除了有些紧张之外,看起来倒是很镇静。
安铁一把推开门,就看见李海军正蹲在墙角用头撞着墙,一只手已经被李海军自己用手铐拷在床头。被手铐拷着的手腕被李海军自己拉得青一块紫一块,而且大面积脱皮,已经有血正从发亮的手铐边沿滴到地下。
安铁一个健步跳到李海军身后,抱起李海军,想把李海军抱到床上,可李海军猛地站了起来,一下子撞在安铁身上,安铁一个趔趄后退好几步,正好结结实实撞在窗台的上,窗台的一角正好顶在安铁的腰上,痛得安铁呲牙咧嘴的浑身一哆嗦。
就这这时候,李海军还是在闷声尖叫着,努力在安铁他们当面控制着自己,继续用头撞着墙。
安铁又冲到李海军身边,猛地把李海军的一只手抓住,然后一只手顶在李海军的腰上,使劲把李海军往床上一推,李海军才被安铁推到床上。
被推到床上的李海军身体止不住地剧烈抖动着,嘴里的呻吟声音越来越大,刚开始还咬着牙关的李海军现在已经开始呲牙咧嘴地大声叫了起来,他已经无法在安铁他们面前顾及颜面了。
看着李海军在床上缩成一团,痛苦不堪的样子,白飞飞和瞳瞳站在门口一个劲地流泪,她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这时候,李海军脸朝下,一下一下地用额头撞击床沿,安铁生怕李海军再撞出个好歹,把住李海军的大腿往下拉了拉,然后上床骑在李海军身上,两只手按住了李海军的另外一只没被铐住的手。
安铁骑在李海军身上的时候,感觉李海军的腿还在自己的身下一下一下使劲踢着,好几次差点把自己从李海军身上掀翻下去。
就在这时候,就听李海军终于忍不住说:“安铁,我受不了了,你赶紧叫我表弟给我送点东西过来,就在我小屋子的床垫下面还有一点。”
安铁一听,坚决地说:“不行,你现在要是放弃就前功尽弃了。”
李海军加大了挣扎的力度,几乎是哀求着说:“求求你,快点让他给我送来,我实在受不了。”
安铁还是坚定地说:“不行。”
安铁说完,李海军开始全身抽搐,使劲蹬着腿,安铁在李海军的身上摇摇欲坠。就在这时,正在一旁发呆不知如何是好瞳瞳突然说:“白姐姐,我们去按住海军叔叔的腿。”
瞳瞳和白飞飞一人按着李海军的一只脚,两个人大呼小叫地在安铁的背后,估计因为李海军的挣扎两个人一时按不住,安铁也明显感觉李海军挣扎的力度在加大,正在安铁想着怎样才能让李海军安静下来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两声轻叫,然后就听见两声闷响,安铁回头一看,发现白飞飞和瞳瞳被李海军蹬得双双撞在了墙上。
安铁心头一急,赶紧问:“怎么样?没撞坏吧?”
瞳瞳首先爬了起来,然后白飞飞也挣扎着爬了起来,两个人同时说:“没事。”
安铁说:“瞳瞳,把绳子找来。”
瞳瞳“哦”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很快瞳瞳就拿着绳子走进来,扔了一根给白飞飞,然后自己跑到床头,一看安铁腾不出手,就果断地开始往李海军的手上绕绳子,这时,瞳瞳手腕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不停响着,李海军突然停止了叫喊,竖起耳朵听着铃铛声的声音,一下子平静了许多。瞳瞳趁李海军安静下来的功夫,果断地往李海军的身上缠绳子,绳子密密麻麻地绕了一圈又一圈。安铁说:“绕一两圈就差不多了吧?”
瞳瞳喘着气说:“多绕几圈,海军叔叔的手腕不容易受伤。”然后,李海军的另外一只手很快就被瞳瞳固定在在床头。
安铁从李海军身上下来,三个人又把李海军的两条腿固定在床上,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候三个人开始面面相觑,发现每个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满头大汗。
三个人刚松口气,床上的动静又大了起来,李海军又开始在床上使劲挣扎。
白飞飞皱着眉头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们找个医生给他打一针镇定剂吧?李海军这个样子太难受了,弄不好出点什么事?”
安铁想了想说:“好,我去找一个社区门诊看看能不能找到,你们看好李海军,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安铁下楼找了好家社区门诊,终于找到一个医生给李海军打了一阵镇定剂,李海军终于安静下来,睡着了。
等医生离开的时候,安铁一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三个人看着李海军遍体鳞伤的样子,颓然地坐地板上,一个个都心有余悸,满腹心事。
过了一阵,安铁说:“飞飞,你跟瞳瞳去冲个澡,去床上休息一下,瞳瞳明天早上还要上学,你也赶紧休息一下,白天还要你看着,我上午去单位看一眼,没什么大事我就早点回来,有事情赶紧给我打电话。”
白飞飞看了李海军一眼,有些后怕地说:“行,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