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立刻明白了,是管委会,也管委会能有这种技术了。
凌言感觉一个头简直两个大,不耐烦道,“奔丧呢?嚎什么?等我回车。”说着直接把通讯掐断了。
s估计也没想到刚才温温和和的大男人训起人来都是一样凶神恶煞,诡异又狐疑地看着他,凌言很是愁苦地看着她,问,“跟我走吗?去车里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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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这小孩听了,二话不说就收拾收拾她的点心。凌言没有刻意等她,步履匆匆地出了店门,上了车后直接眉头一皱,说,“计算机给我,我来。”
车内通讯是连接上的,那男孩的半身屏投影一样悬浮着,碎碎叨叨地大致跟他分析数据路径和来源,听起来极为阴魂不散,“先生,不行的啊,就算我们现在找到解决方法,他们后面也至少是四十人团队在一起协作,我们没法什么都不考虑,就一直跟他们死磕。”
何小姐不懂数据技术,顺着他的话道,“失策失策,咱们可没这么多技术人员呐。”
那男生闻言,大概感觉有负组织所托,整个脸都皱成了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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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这东西本来就是用进废退的玩意儿,凌言十指翻飞,虽然大致看得个眉目,但是处理起来还是很有难度。他焦灼地看着频繁跳动的屏幕,猛然间灵光一闪,问祁思明,“我记得你手头有一家创始公司,最开始主打的就是针对数据造假的技术?”
“数据造假?”那个专门泄气的男生又插话了,“可这两个不是一回事啊……”
sh知情识趣地安顿了孩子,给她拿了一瓶冰可乐。
祁思明跟凌言默契十足,闻一即知十,也觉得这个可以一试。
“你别急。”祁思明按了按凌言肩膀,“的确是有刚研究出来的降干扰器,还在试行阶段,我给他们打电话,你看看能不能用。”
刚工作的孩子就是想法多,那男孩完全不觉得自家老板是在冷落他,想他闭嘴,还继续嘚吧嘚,“信息降干扰器原理跟这种舆情监控不符,统计库本来就是个动态库,需要多维的数据集和度量值组,一般的增加值计算方法本身就有缺陷,需要重新设计聚合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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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明被他这么一搅和,公司的负责人姓啥差点没想起来,本来看着是凌言的下属他不愿意多说,此时也是恼了,打断他道,“我是个搞投资的,不是搞技术的,你别说那么多,我听不懂!”
大概搞技术的都比较耿直,那男孩听他不懂还瞎插手,更不得了了,紧接着又是一番高谈阔论。
何小姐在一旁听得战战兢兢,偷偷给那孩子发消息,语气怒其不争:你快闭嘴!他是谁你知道吗?科技领域投资大佬!他说不懂你就信?他不懂个屁啊?!
那孩子说得兴奋,估计是没注意何小姐的场外提醒,最终升华主题道,“数据体量网络传播是幂次集,这种降干扰器是不可能被设计出来的,这是常识!”
祁思明拨着号倒是没生气,就只是觉得好笑。
他慈眉善目地问那男孩,“常识又怎样?’常识’如果都不能被打破,那行业还谈什么创新?”
然后通讯连接,祁思明不再理他,简单的跟另一面解释了一下,“对,很简单,就是清个道、抢个头条……对,你亲自跟议员说。”
第三十章
那天之后的事情就比较顺利了,柳宋的人事从别的区紧急调过来的,虽然不比本地媒体,但是iii区离现场相对算近,熟悉事件发生情况,熟悉当地人,与掌握最多消息的当地部门也很熟悉,权威信息源一找一个准儿,报道发布得很快。
凌言工作久了,一线工作人员花式阻隔信息流通,拦截媒体调查的这种事情他早有准备。但之前是他见识短浅,竟然不知道在自己区内信息技术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区内媒体记者集体缺席,市政可以背后操纵着将新闻和信息屏蔽封锁到惊世骇俗的地步。
用着祁思明公司的外援,凌言眼看着舆论指数破3,通讯一分钟也不耽搁地直接打到市政厅。
看着区内处理舆情事件忙中偷懒,熟能生巧的样子,他也知道这绝不是孤立事件,凌言擎着一腔怒火、狗血淋头地把人骂了一遍,之后从头到尾不提网络舆情数据问题,里里外外只骂一件事:突发事件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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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个技术,除了管委会,谁还能提供给市政?ut管委会简直蛀虫一只,到哪里都要搅合,纵得官员一个个有恃无恐。”何小姐听他打完电话,还是觉得生气。
何小姐不知祁思明与现在管委会董事主席岐红杉和檀清的关系,所以这话说得口无遮拦。
凌言看了祁思明一眼。
“动不了他们,用这个揪他们的辫子,最后只是几条小鱼小虾遭池鱼之灾。”凌言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样子,“从苏闲那考一份全息录像,跟徐老提一提这事儿吧,把那个’网络不破3不出动’的破规矩改了,从检测和预警上想办法,跳过管委会吧。”
他知道祁思明说会站在他这一头是真,但是他也不想真的让祁思明难做。他们还在热恋,他不想闹得难看,所以选了最折中的方法。
何小姐对他的工作安排很少质疑,干脆地应了,立刻转头笑盈盈地对着后座的s喊,“小妹妹,等会儿带姐姐去见你妈妈好不好?姐姐要从她问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