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作品,说不仅有意象派的特点,那个“真他妈的”还抓住了后现代主义的精华。
除了有点小麻烦,生活毕竟还是快乐的。秋天的北京格外美,蓝色的天高高的,叶子也变的红红黄黄起来。摄影协会决定组织大家去野三坡玩,原则是人越多越好,只要交上路费门票就行,宫森自然先叫了方方。
这天夜里大家睡得晚,熄灯以后宫森才去洗漱,在水房里见着弄风,便鼓动他周末一起去野三坡。弄风是个爱玩的,经不住宫森两句话,就高高兴兴也说要去。宫森笑盈盈转身要走,却迎面撞上舒羿。舒羿堵在门口,宫森侧过身子,让他过去。舒羿却看着宫森不动,宫森见状,端着洗脸盆子从旁边挤出了水房。
舒羿转身追到走廊里,跟在宫森后面讨好地问:“宫森,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你问我?不行。”宫森头也不回,只顾往前走。
舒羿一把抓住宫森胳膊,把宫森身子转了过来。宫森愣住,吃惊地看着舒羿。舒羿心里一窒,叹了一口气,把手松开。
平静一下,舒羿低声下气地说:“宫森,我不会捣乱的,我会老老实实跟着大家,我已经很老实了,不是吗?”
宫森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你自己要去,不关我的事,可是如果你问我,我不想看见你。”
“宫森,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说行。”见宫森转身又要走,舒羿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宫森本来性情就温柔,这时也觉得自己残忍,正自烦恼,心里突然间却冒上来一个坏坏的念头。想着想着,宫森吃吃笑起来。
舒羿一阵狂喜,急急追问:“可以吗?你说可以我就去。”
“只要你……,”宫森低低说出自己的条件,舒羿却连脸色都变了。
“不行就算了。”宫森推门要进宿舍,却被舒羿抢先了一步。正坐在床边洗脚的柳京生吃惊地看着气势如虹的舒羿,不明所以。舒羿几步走到窗子旁边,打开窗子探出头去。
“是三遍噢!!”宫森站在舒羿后面。
正对着28楼的是29和30楼,住了满满的女生。已经12点了,各个宿舍都熄了灯,到处一片黑魆魆的,虽然还有很多人没睡,校园里却已经完全安静下来。
舒羿深吸一口气,突然暴啸,声音足有120分贝,把京生吓得从床上直跳下来,把洗脚盆子都踢翻了。
“我叫舒羿——!!98西语系——!我是全世界最大的混蛋——,白痴——!!”舒羿扯开嗓子大喊。
舒羿扭头看宫森,宫森点点头。对面楼上已经有人开窗子,手电筒也照过来。
“我是98西语系的舒羿——!!我是全世界最大的混蛋——,白痴——!!”
对面女生楼上的手电筒更多了,楼下则有男生骂起来“混蛋!!找死啊?!”
使的劲儿太大,舒羿嗓子都有点哑了。正要探身再叫,嘴却被一个温暖修长的手捂住了。
“够了,快别叫了!”宫森的声音里难得没有了那种冷冰冰的口气。
对面楼上却有女生叫起来:“哎,那个舒羿,接着来啊!!”
舒羿被宫森推到走廊里,宫森正要关门,舒羿却转身伸手挡住了。
“宫森,我可以去了?”
“你去吧,我怎么管得了你?”宫森脸上还留着一丝笑意。
舒羿突然特想看看宫森那双久违了的黑眼睛,现在一定很灵动吧。
“宫森,”舒羿看左右没人,低低说:“摘了眼镜儿让我看看!”
宫森闻言,笑渐渐没了,淡淡回答:“周末方方也去,你最好也找个伴,省得孤单。”
说罢,宫森当着舒羿,慢慢把门关上了。
(三十二)
想着周末的旅行,两天来舒羿的心情格外好。
时近中午,觉得肚子有点饿,舒羿收拾一下把寿礼单子,抬起腕子看了看手表。妈的,又看不清了,舒羿使劲儿拍了拍,那块破烂电子表才又显出字来,正好,快到饭点儿了。
端了饭盆儿正要出门,却听到对面宿舍一声惨叫,来不及多想,舒羿一脚踹开了412的房门。却见宫森宿舍里的四个人齐刷刷地围成圈儿站着,八只眼正盯着桌子中央的一个黑乎乎的绳状物。
“你没事儿吧,宫森?!”舒羿冲过去,情急之下抓住了宫森胳膊。
宫森脸色有点发白,慢慢抬起手,指着桌子中间那个冬冬喃喃道:“是凉菜里的,我怎么嚼,怎么嚼也嚼不烂,吐出来……。”
宫森说不下去了,有点想呕的意思。舒羿凑到桌子上去看,光溜溜的一截灰绳儿,很柔韧很完整,赫然一个大老鼠尾巴。
“砰”,弄风一拳打在桌子上,豪气干云,“是学五食堂的,已经忍了他们很久了!走,宫森,找他们算账去!”
宫森被弄风鼓励起来,也一拍桌子,气势虽然差强人意,但也让舒羿吃了一惊,“对,让他们道歉!”
不再废话,郝弄风和宫森一个高高捏着那根东西,一个端着剩下的半碗菜,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一到学五,大家看他们两个气势汹汹,自然就让开了一条路。
走到凉菜窗口前面,里面是个很酷的胖师傅,不动声色侧身斜眼看着哥儿俩。弄风高举着尾巴,开始大声讲述原由,说到那东西象牛蹄筋儿一样有嚼头儿的时候,宫森脸腾得红了。
胖胖师傅冷静地看着面前那尾巴,等弄风讲完,在大铁盆上轻轻磕了一下勺子,自如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