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问问,但jiy自己不说,他似乎也不好再刨根究底。
二十年前,jiy还是个孩子——忘不了那份机密档案里,与jiy少年时代伴随的案例教材一样重重叠叠的记录。
他知道那档案不能说明一切,现在人就在他面前,无疑比档案更说明问题。
矛盾的是,人也经常会伪装自己,掩藏自己;跟人比起来,档案说谎的时候要少一些。
但是更想知道的是那档案背后的真相。他很清楚,太多时候,档案里每一行简单的字背后,都有一部书也说不完的故事——那些,才是真正的真相。
一切都是生活使然。
那么在jiy那几行简单的字后是怎样的生活呢?
“你当时说,你对两个案子感兴趣,那另一个呢?”思忖了一下,又说。
静静地等待着,许久,下铺没有回答。
忍不住翻身向下看了看,惊讶地发现rene已经平静地睡着了。
只得回身躺回枕头,但是闭上眼睛躺了很久,他还是睡不着。
许久,轻轻翻了个身,这屋子越来越热了。
黑暗里,他诧异地感觉到下铺的rene始终很安静,呼吸也很均匀,连轻微的动作也没有。
在心里叹了口气,试着伸了下腿,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着了。
凌晨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下铺上人已经不见了。
去洗手间了?
结果他等了许久,眼看天已放亮,还不见那人回来。
心里讶异,这人能去哪儿呢?他下来轻手轻脚打开了门。
“jiy!”他轻喊了两声,走廊里一片寂静,无人回答。
他顺着廊道拐弯,外面天刚蒙蒙亮,一片寂静,地上很潮湿。
“哞!”附近传来一声牛叫,把他吓了一跳,他顺着那声音看过去,发现对面竟然有只原木搭得小牛棚。
rene已经靠在那围栏边睡着了,伸展着长腿,牛仔裤蹬在靴子里,头上罩了只圆边帽,身下是草垫和原木,背后就是那只纳闷的奶牛,正隔着中间的木板围栏,好奇地探过脑袋来打量他。
走到那人脚边时,不等开口,rene睁开了眼,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下,有那么几秒钟就清醒了过来,抓着帽子一下跳了起来。
看着他,“怎么了?”
“雨停我就出来了,屋里太热了。”rene看看他,无奈地笑笑,“跟她说了一会儿话。”他回身说,用帽子跟奶牛打了个招呼,向室内走去。
“说什么了?”绷着脸把玩笑进行到底。
rene听见这话略一诧异,瞥了一眼,嘿然一乐,随手把帽子往头上一扣,“——秘密!”扬长而去。
转头看看那奶牛——秘密,啊?是吗?
“哞——”奶牛于是看看他点头作答。
也转身向室内走去。
◆·◆
“这个孤儿院今年初他们忽然把它撤销了。”管理员领着他们继续往山谷里走。
“撤销了?”两个穿着便装的警察都一愣。
“对,你知道是教会和委员会的决定。”
“教会和委员会?”
“是的,我们属于一个教会组织,他们下面还有一个管理资金的委员会。这个委员会历史很久了,已经超过一百年了!”管理员边走边说。
“一百年!”再次吃了一惊。
“是的。”那管理员看见俩人吃惊的样子,温和地笑了一下,捋了下耳边的头发,神情不乏自豪,“下个月是学校和委员会140周年庆典。”
“但是……我们来之前……”
那管理员再次笑了,“这些你们在网上和书上是查不到的。但是如果你们热心慈善,早晚会听说。”
“那这里的学生哪里去了?”rene插进来问。
“分散到其他学校去了。”管理员重又走了起来,“像这样的学校,在东部和中部大概有十所吧。所以需要有一个委员会,接受赞助人的资金。”她说。
“原来那一片是宿舍,”管理员停了下来,现在他们面前是一片废墟,“昨天雨太大,我无法带你们看。”
“这边是教学楼。这些都是操场。”那管理员指指脚下,“你们昨天住的地方是以前的大门和值班门岗登记的地方。”
“还有门岗!”
“也是学生。管理上始终带有军事化的特色。”管理员无限感慨地看着周围的废墟,声音很温和,“这里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别看它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有的时候会有赞助人来看他们,主持考试,嗯……有很多项目,运动,学习等等,聪明的学生他们会送进城市,提供各种就业机会。甚至有机会进入一些著名的学校。”
“我们保证他们受到良好的教育。”那早已不再年轻的管理员目光抚过那一片废墟,两个男人都从她的目光里看出了感情,“事实上,他们中很多人现在做得相当出色,甚至还有名人。想想吧,从孤儿到名人,不容易吧。”
两个人点点头。
“有哪些人呢?”
“我记不太清楚了,有过市长议员,专家、还有军队的吧,听以前的管理员说起过,你知道她们不常说这个。”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那教学楼的废墟前,有半块大理石还在,上面赫然一个巨大的数字:1868。
两个人注视着大理石,再环视向周围的废墟,他们能想象出昔日孩子们在这里奔跑的情景。
“有没有人会犯罪或者作一些不法的勾当呢?”问。
那管理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