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笆帐盎厝ハ词睡觉?
这一日下午,苏鹤仍旧坐在树荫底下钓鱼,不得不说,南掌的气候确实好,就是飞虫也多,此地叫他撒了不少驱虫的药粉才算将飞的爬的水里的虫子驱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三四分,其实也扰人得紧。
“我听宫婢说最近你一直在钓鱼,早想告诉你此处没什么鱼了。”
苏鹤头也不回,只盯着水面上浮的芦苇小杆儿,那是他自个儿绑在钓线上的浮标,“只是消遣,是否钓得到不很要紧。”
阔儿敛襟在苏鹤身侧坐下,闻言一笑,“你倒是看得开,我还当,你会看书消遣,没料到,竟开始钓鱼了。”
“其实我本不爱书,只是被人逼着看了书,如今也谈不上喜欢。”
这说法,倒是叫阔儿好好新鲜了一把,“什么样的人,还能逼着你看书?”
苏鹤侧头看了看阔儿,想必是该见的官员都见了,才有了这一点儿空闲。
“我吧,猎户出生,爹娘死得早,十几岁那会儿,我学了一身杂驳武功,打猎为生,有时候不景气,也偷鸡摸狗。有一回,摸到了个扇坠儿,觉着该是个值钱的,就准备拿去当了。走到当铺才发觉那扇坠儿也让人摸了。
当时有人拍我肩膀晃悠着那扇坠问我是不是找这个。那人,正是那扇坠的正主。我怕他拿我去见官,就说不是。”
听到此处,阔儿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人就是后来逼你看书的?”
苏鹤笑了一笑,眼神变得分外柔和,“是啊,他比我大两岁,但见识武功,比我胜了千筹。他说我天赋异禀,这么荒废可惜了。他废了我的武功,找了个师父带着我重头开始学,好容易学有小成,他又开始逼着我读书。当时苦不堪言,但如今,我确实是感谢他的。”
阔儿从未听苏鹤提起过他自己的过往,听得分外入神,他抬眼看了看苏鹤,见他神色,竟是难得的柔和温软,清润的笑意满得要从眼里溢出来。
“他好看吗?”阔儿没来由得问了这一句。
苏鹤道:“他是少有的好看,尤其笑的时候。”
阔儿哼了一声,起身走了。
苏鹤这才察觉大事不好。眼见着那浮标在水面上浮沉,是有鱼儿上钩也顾不得了,赶紧撂了鱼竿去追。
“那人于我,亦师亦友,何况他有家室。”
阔儿不为所动,依旧闷头往前走。
苏鹤又道:“我与已经他数年未见。”
阔儿分花拂柳继续往前。
苏鹤再道:“其实那人真挺不是人的,不及你万一。”
阔儿步伐微微一顿,耳房已近在眼前。
苏鹤再接再厉,“我给你煮梨汤吧。”
阔儿终于回过头来,问:“他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苏鹤一愣,憋了几分笑意,原来是在介怀这个,“他其实没有你好看。”上官澜,是锋芒凛然的好看,阔儿,是清隽柔和的好看,在他眼里,还是阔儿的清隽柔和,更好看。
阔儿眯眼睨了苏鹤一眼,认真思量着这话是苏鹤说了哄他的还是他真这么觉得。苏鹤眼神到时诚恳,姑且略过不提,“梨汤,是多放冰糖的吗?”
苏鹤总算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那池塘就在耳房跟前,但若是不翻栏杆,那得绕一圈儿才能回耳房。回了耳房,苏鹤便热火朝天得架起了红炉瓦罐开始烧水,又是削梨又是碾冰糖的。
阔儿道:“过几日,我的儿子就要回宫了,你恐怕会跟他照面,到时候可不要乱说话。”
苏鹤闻言一愣,“小世子听得懂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