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只觉得这牺牲太大,他不值得让她们为他这样做的,而且以后就算找到了师母,他也没脸见她啊。
“美人爹爹,我说这些并不是让你评判这事做得如何,而是想让你知道,我和姑姑都在拼尽全力地在找法子解你身上的毒,所以请你一定不要绝望,即使睡着了,也一定要在美梦中度过,因为,这不是你人生的终点。”洛安小手握上了宁玥的大手,理智地安慰道,一双水眸里全是坚定的鼓励。
“洛儿…爹爹我…”宁玥现在的心情已经不知该用什么形容了,万千情绪哽咽在喉,显得有些脆弱。
“美人爹爹,难道你忍心抛下我吗?”洛安展开了撒娇攻势,一把抱住了宁玥的脖子,用小脸蹭了蹭他的脸颊。
宁玥伸手搂紧了怀里的小人儿,眼泪依旧从眼里滑落,柔声道:“洛儿,爹爹怎么舍得抛下你?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只想看着你平安长大。”
“那便看着呗!”洛安在他怀里闷闷道。
“嗯,爹爹会的。”宁玥拍了拍她的背,低低地应了声。
之后,洛安便渐渐在宁玥怀里睡着了,宁玥将她小心地放在了自己身边,自己则侧着身,在枕上用手撑着自己的头,看着洛安安详的睡脸,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微勾,用手轻拍她的小身子,一夜未眠,想了很多事情,关于洛儿、关于姐姐、也关于…她,直至天亮,他才抵不住困意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是他的嘴角一直微勾,七分释然,三分怀念。
三天后,宁邪带着白莲低调地离开了沛城,出发去往灵山,同行的还有一只她之前暗中训练架风筝的那只五十人左右的队伍,那些人正是师母玲珑玉留给她的一支暗卫,里面的人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她本想推脱,因为以她的身手,根本不需要,师母却说关键时刻这些人会派上用场,现在果然用上了,她该说师母目光远见呢还是早就料到了她会有这么一天。
她这三天就是在等这支队伍到沛城与她汇合,之前她离开墨宫前宣布解散墨宫,所有的小厮、侍卫和门徒都离开了墨宫,而这些暗卫平时就混在这些人里,自然得做做样子,背着包袱先走人,然后再陆续出发去沛城跟她汇合。
江离这三天里也被宁邪打通了任督二脉,开始正式习武,只是宁邪一离开,他便只能先拜秋药为师,秋药身为墨宫的护法,武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她也很高兴自己白得这么一个徒儿,开始非常耐心地教导江离。
只是墨宫消失于江湖的消息却让一个人火冒三丈,此人除了凤炽天还有谁?
十二天前,她在御书房里发了场大火,桌上的奏折等物拾都被她愤怒地挥到了地上,连装饰的瓷器、玉器她也不放过,通通被她摔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一边单膝跪地的半暖见她如此,担忧道:“陛下息怒,也许…会有转机。”
“转机?人都不见了踪影,能有什么转机!”现在凤炽天是满心懊恼,只觉得自己是被宁邪骗了。
该死的!她当时就应该坚持自己的立场,宁邪不把孩子给她,她就带兵攻进墨宫,把孩子抢回来,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何用,那孩子,难道她这辈子都无缘再见了吗?想到这,凤炽天就一阵心酸,眼泪决堤,整个人显得颓废无力了起来。
“宫主,你不是在墨宫埋了线人吗?她难道没给你传信汇报情况吗?”
“那个废物!只说墨主解散墨宫后就将所有人都赶走了,之后她便看到整个墨宫淹没在火光中,但并没找到宁邪的行踪,最可恶的是,她还说小主一直都不在墨宫里。”凤炽天一肚子火气没处发。
含玉给她端来一杯菊花茶,体贴道:“陛下,先喝杯茶消消火吧。”
凤炽天看了看含玉,想把气撒他身上,只是看到他温柔的笑脸,顿时漏了气,拿过茶杯仰头就灌了一口,又重重磕在了桌上。
“陛下,含玉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陛下,含玉觉得这未必不是件好事。墨主为了保护皇女,定是将她隐匿了起来,含玉觉得这样挺好,说不定皇女就在凤天的某个角落健康快乐地成长呢!”
“可是,她明明跟朕约定几年后等那孩子长大,就把孩子送回朕身边,可是现在全没了踪影,万一她毁约,朕上哪要孩子去?”凤炽天无力地说道,她沉思了半晌,突然抬头看向半暖,郑重地吩咐道:“半暖,朕决定了,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你要多少人手朕都给你,但务必给朕找到那个孩子,记住,一定要低调行事。”
“是,陛下。”半暖恭敬地应道,只是额上却滑下了一滴冷汗,这任务相当艰巨啊。
不同于这边的火气冲天,云幻之的书房里却一片沉静,云幻之依旧带着金面具,裹着裘衣,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听着属下的汇报。而那属下也是她之前派遣在墨宫潜伏的人,由于墨宫内部等级制度森严,她只能混到个小角色,不能近墨主的身探查消息,所以能汇报的东西也就是“墨主解散墨宫,后墨宫被烧毁,墨主失踪”之类的消息。
云幻之皱了皱眉,随手将手里的一枚暗器钉在了她腿边,连着她的裤子也钉在了地上,阴冷道:“你说的我都知道,能说些我不知道的吗?”
那名属下改跪为趴,求饶道:“庄主,我说,我说,之前墨宫起火时,我看到有一对老年夫妇从凤归山后方乘着马车离开,我有些怀疑,已经派人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