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朗如果只是块木头,不闹不动,那么他一定是个很招人喜欢的人。
这些话陈醉都没有告诉过他,一是不想看到他得瑟的表情,二是,这个世界上,她总要有自己的秘密和心事。
宋天朗是她这么多年的习惯,打闹或是暧昧,都习以为常。
回家时,宋天朗的车没有往对的方向驶,左拐右拐又是上坡又是下坡的,最后车子停了下来,宋天朗扣起食指敲了敲陈醉的车座,眼神示意她下车。
这里应该是某个小公园,地势比较高,倒也是个看城市夜景的好地方。宋天朗背对她站着,他出门时换了件皮夹克,剪裁极其合身,陈醉觉得他还是人模狗样的。
宋天朗转过身对她招了招手,“小醉你过来,我们谈谈”
他习惯性的从袋里掏烟,漂亮的烟盒“啪嗒”合上,声音很好听,火柴划燃又被风吹熄,宋天朗点了两次索性放弃。
陈醉看着他把烟收进盒子里,皱着的眉头才渐渐松开。
“小醉,我想我们有必要谈谈了”宋天朗转过头,“跟我说说那件事”
陈醉看了他两秒,他每次认真起来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就像菀一跟你说的,就是那样的”
“大一时我们玩的很好,徐雨枝是隔壁寝室的,和她接触了觉得她还不错,挺乖的,我们又是一个系”
“一起上大课,帮忙买早餐,总之挺好的,后来她说她碰到了点麻烦,我问了才知道她原来在外校有个男朋友,然后就是……怀孕了”
陈醉语气平淡,就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后来我陪她去医院做手术,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就当是犯下的一个小错误,大一下学期系里有一个比赛,入围了就能得到假期时去香港交流的机会”
“恩,你应该明白了吧”陈醉看着宋天朗,微笑着说:“我和徐雨枝都进入了候选,就是那样关键的几天,系里却到处传言我不久前堕过胎,还有一叠照片,都是我在医院门口和妇产科等待的画面……”
陈醉别过视线,这里的风很大,她细碎的刘海被吹起露出细长的眉,“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她电脑里看到了这些照片”
她没再说话,宋天朗很认真的听,最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家的,不够狠”
陈醉嫌弃的躲开他的手,“别乱摸我的头发!”
宋天朗对她伸出双手,“小醉来”他对着旁边的栏杆指了指,陈醉笑呵呵的把手交给他,就着他的扶持微微用力,宋天朗单手揽着她的腰,陈醉稳稳的坐在栏杆上,她往后一看,空荡荡的没有半点遮拦,山下环形路上偶尔来往的车辆尾灯直闪。
她坐在栏杆上倒也不怕,宋天朗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护住她的背,怎么样都不会让她摔着。
“我那个时候在干嘛?”
“恩?”陈醉没明白他突然冒出的话,“什么干嘛?”
宋天朗低头笑,像是自言自语,“那两年我在r市,没有回家”
“噢,是啊,你在外面鬼混了两年”陈醉反应过来,她被宋夫人从烟镇接过来的那一年,宋天朗就去了r市,直到她大二快读完,他才回来。
“小醉……”宋天朗突然叫她,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在他深沉的目光里看到自己微微发愣的模样。
“我们这么多年了,算什么呢?”宋天朗的一双手全都移到了她的腰上,力道渐渐变紧,把她环在他的世界,稳当扎实。
陈醉没有说话,宋天朗突然俯下身,抵着她的额头,“算什么呢……恩?你告诉我”
“听到你被人那样欺负过,我很不爽……”
他嘴里还有饭后吃的甜橙的香味,混着山顶的晚风,就这么细细洒进陈醉的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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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醉……”宋天朗突然叫她,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在他深沉的目光里看到自己微微发愣的模样。
“我们这么多年了,算什么呢?”宋天朗的一双手全都移到了她的腰上,力道渐渐变紧,把她环在他的世界,稳当扎实。
陈醉没有说话,宋天朗突然俯下身,抵着她的额头,“算什么呢……恩?你告诉我”
“听到你被人那样欺负过,我很不爽……”
他嘴里还有饭后吃的甜橙的香味,混着山顶的晚风,就这么细细洒进陈醉的鼻间。
宋天朗的眼神,就像有某些东西渐渐苏醒,陈醉的身体明显一僵,他感觉到了,于是环在她腰间的手更用力了,陈醉的表情,是他从没看到过的,就像是突然吓到,迟疑以及一闪而过的难过。
难过,是,宋天朗无比确定他的小醉,眼里那一抹黯淡光彩。
陈醉笑的勉强,她和宋天朗拉开些距离,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她低下头,长发一缕被风吹到宋天朗的脸颊。
再抬头,陈醉竟然哭了。
宋天朗心一沉,“臭丫头,我有那么吓人么”他慌乱的看着她,“说你两句就哭了,跟谁学的破毛病”
宋天朗最受不了女人哭,他一个用力,握着陈醉的腰把她抱了下来,“还哭!再哭我就走了啊,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陈醉别过头,这个角度,昏黄的路灯照在她脸上,泪痕格外明显。
“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宋天朗举手投降满脸愁容,这女人,怎么跟演戏一样,刚才的氛围明明还不错,晚风啦,山顶啦,卖相上佳的男人啦。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