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阁,在这东京汴梁城风月一条街百余家青楼妓院中规模不算最大,当然也不算小,一个几进的小院子,门口挑着气死风灯,罩着红纸,红纸上面描着金字“暖春阁”倒也别致,两个青衣小厮站在门口招呼着进进出出的客人,正当夜时,丰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都是往里进的富贾商家,达官贵人,王孙公子,有点资本的男人,莺莺燕燕,打情骂俏娇呼声不绝于耳,看来这家暖春阁的生意还不错。
几人一上台阶,两个青衣小厮立即迎了上来,双双躬身打礼道:“各位爷里面请,有相熟的姑娘吗?看几位夜面生,要不要我们介绍一下姑娘!”
西门庆在这种地方如鱼得水,估计这小子以前也是花街柳巷的常客,一脸浪荡之色,顺手扔过去一锭二两重的银子,这厮是阳谷县首富,标准的土财主,手里面不缺银子,浪笑道:“爷们这是第一次来,就是听闻了你们暖春阁头牌‘天下第一白’白苏苏小姐的名头,还望给我们引见一下,放心,少不得你们的好处!”
打赏就是二两银子,一看西门庆就是财大气粗的财神爷,再看他身后的柴进气度不凡,一身贵气,武松浓眉大眼,魁梧剽悍,知道是大门大户的公子少爷,两人把脸乐开了花,点头哈腰地道:“好说,好说,诸位爷快里面请,苏苏小姐今晚还真未出来接客,我们去跟李妈妈说上一声!”
其中一个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另一个引领众人往里面走,至于门口又有两个人替换上,有效率且正规得多,叫柴进慨叹古人也有懂得经营之道的高手存在,里面是个跨院,又分成数个小院子,不时从各个小院子里传出男男女女打情骂俏喝酒行令的声音,富贵销金窟,纸醉金迷时,这东京汴梁城的夜生活好是精彩。
“呦,诸位爷来了,真是富贵临门,贵客临门,快点里面请啊,姑娘们,出来招呼着啊!”
香风一飘,闪出一抹娇媚俏影,花信少妇真是大好芳华,胭脂一抹唇红点点,十指纤纤涂着勾魂的红指甲,瓜子脸,狐媚眼,雪白玉颈,挂着一串珠光宝器的首饰,绸衫薄如翼,红裙拖曳,若隐若现的白兜兜就那么半敞开着,胸前肚兜刺绣着娇艳的大红牡丹花,鼓鼓的欲撑破而出,把那大红牡丹花顶得直欲开放出来,踏着锦缎绣花鞋,走路一步三晃,晃晃悠悠颤颤巍巍好似要蹦出来,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
那领路的小厮一见此妇人忙道:“李妈妈,这几位爷点名要叫苏苏小姐!”
想不到一个妈妈都是如此勾人的,柴进把眼睛眯了起来,本来是应西门庆的心思随意逛逛,这一刻倒对那“天下第一白”白苏苏来了兴趣。
西门庆更是这般心思,眼见出来一个妈妈就有此姿色,那人家最红的姑娘还不胜仙子,笑盈盈地从袍袖里摸出两锭火炭也似的金子,明晃晃耀花人的双眼,这厮有柴进这棵大树撑腰,花起钱来如流水,为博美人一见毫不在乎,却也有几分fēng_liú气魄,微微一笑,把金子往前一递,道:“这位妈妈,我们都是从河北外地过来的,久闻东京汴梁城风月圣地的繁华,又慕名白苏苏小姐‘天下第一白’的名号,还望妈妈成全我们的心愿,如能蒙见苏苏小姐,还有重金后报!”
金子动人心,两块黄澄澄的金子在眼前一晃,李妈妈顿时双目放光,未语小笑,妖媚地娇嗔了西门庆一眼,做小女子状轻掩了一下樱唇,吃吃地道:“这位爷出手真是大方,一看就是豪爽之人,我们家苏苏今天晚上还真没客人,看在诸位爷老大远的从河北来的,我就做主了,呵呵,来人啊,去通知一声苏苏让她准备一下,诸位爷,我们移步苏苏的小院去如何!”
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子,住着的自然是暖春阁最当红的姑娘,在风月界有“天下第一白”之称的白苏苏小姐,一行五人在李妈妈和两个小丫鬟的带领下进了屋,很古典的一个大屋子,装饰得古色古香,瑶琴一把,字画数幅,香炉熏屋,显出女主人也是一位雅致之人。
刚刚落座,就听侧门珠帘一挑,环佩叮当作响,众人一静,一道倩影俏生生走了出来,白衣白裙,就如那天上走下来的出尘仙子,此女素面素颜,一头乌黑长发直及,却简单地用一个木簪子随意固定住,身上再别无装饰之物,无金银之贵气,无玉石之灵气,只是那清新天然之气,这个女人的腰间裙边系着两块翠绿色的竹板,一走起路来,清脆作响,却是有趣。
若说此女的美不美,确是一个姿色不俗的美人,但若说她有绝色之姿艳盖群芳却也有些过火,她的美丽之处尚还有那么一点不及柴进三房娘子之中最美的第三房娘子王素素,也就与大娘子柳闺秀,二娘子陈环儿,以及潘金莲此等美女仿佛,即使与眼前另一位花信少妇李妈妈比起来也没有明显的优势,但是此女一白顶百美,干干净净的白,娇娇嫩嫩的白,就如刚出生的婴孩儿一般,皮肤都带着一股奶香之气。
柴进一见,立即被深深吸引住,好一个“天下第一白”此女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