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奴婢那样跟您使眼色,你怎么还喝?”
我沉下脸来,疑道:“难道这药有什么古怪?”
珏儿急道:“药没有,是这酒……哎呀,刚才奴婢见她往这酒里下了点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奴婢才会着急……”
我一惊,看着那酒,腹中一阵绞痛,青荷呀,青荷,我百般厚待于你,想不到你竟然……当下心沉如坠,手竟止不住抖个不停。只是道:“好,好,珏儿,你……”
珏儿见我神色不对,急得不行,叫道:“王妃你怎么了?奴婢这就请大夫去!”
我捂着肚子,喘了一口气,道:“我没事,刚才我根本就没吃那酒。珏儿,你听着,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知道吗?”
珏儿急道:“王妃!她都这样了,你为何还要袒护她?”
我咬了咬牙道:“我不是袒护她,只是时候未到。你去做事吧,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明白吗?”
珏儿只得退了出去,过了一会,文昕进来,我叫她在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她神色不安,欲言又止,见我脸色沉重,只得退了下去。
傍晚时,我便说身上不舒服,东方汐连忙请了大夫来,大夫说是怕是吃了些大凉之物,故胎象不稳。东方汐微有薄怒,将青荷碧叶珏儿叫来细细地询问,我只得假意道:“也没有什么大碍,你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东方汐沉声道:“你们是王妃身边最亲近的人,平日里吃的用的,哪一样不经你们之手?为何还这般不小心?说,今天王妃到底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过了半晌,方才听青荷轻声道:“小姐每日所吃之物,都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今天烟夫人过来,送了小姐几粒百花玉参丸……”
东方汐疑道:“非烟?那百花玉参丸是养胎之物,应该并无不妥。”众人都不说话,东方汐又道:“来人!去请烟夫人过来。”
我连忙道:“不必了吧。姐姐好意来看我,赠我药丸,怎么会有害我之心?”
东方汐道:“药丸呢?还有吗?”青荷忙将剩下的药丸拿了出来,东方汐仔细地查看,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不吭一声,起身便走。我心一惊,忙道:“珏儿,跟去看看。”
过了半晌,珏儿来回话,只说东方汐问了烟夫人几句话,神色十分凝重不快,烟夫人哭了半晌,他也没理,便自走了。
我叹了一口气,呆坐了一会儿,便推说身上不适,闭门早早地歇了。只让碧叶在门外守着,若是东方汐过来,只说我不舒服睡下了,惊动不得,让他回去快意园去。
睡至半夜,悠悠地醒了,心头却似压着一块千斤巨石,闷得慌乱。走到那后窗边上,望着那窗外黑暗的池塘发呆。却恍然见有暗影一闪,心中一动,连忙换了衣服,出了内室唤道:“碧叶!”
碧叶应声而入,我轻声道:“换衣服,随我来。”碧叶不解,只得随我出了院门,却见文昕立于门口,我皱了皱眉,文昕见我出来,吃了一惊,连忙道:“外边寒,小姐怎么出来了?”
我冷冷道:“你见她出去了,为何不报?”
[第二卷:第56章落胎(下)]
文昕沉默一会,忧心叹道:“小姐要保重身子,何苦如此?”
我闭了闭眼,叹气道:“走吧,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否则谁也控制不了了。”
文昕无奈,只得随我出了门。走到左边院墙,仔细观察,果然有人翻墙出外的痕迹。碧叶文昕小心带着我出了院墙,一路追踪,越走我越心惊,竟到了阮府后院外的一处小山亭后。
文昕与碧叶到了此处,不敢再前行,只找了一处隐蔽之地,藏身屏息,仔细观察。我心下正在疑惑,却忽然听到一人道:“我不是告诉你,没有大事,不必非来见我吗?”
我大惊,竟然是阮修之的声音,却听一女子道:“老爷……我……我想来跟老爷请辞!”那是青荷,虽然我已然有数,却仍然心中一痛,捏紧了文昕的手,文昕向我看来,眼中忧色又增。我只得淡然地笑了笑,让她放心。
阮修之道:“青荷,你可是忘了八岁进府时跟老爷我说过什么?”
青荷半晌方道:“青荷没忘。只是……家中父亲年事已高,恐怕时日无多,青荷……青荷实在不孝,想在他老人家跟前再多尽尽孝心。”
阮修之冷冷道:“你若是真有孝心,就不该跟我说这样的话!你要清楚,你一家人能不能过得好,就全在你……”
青荷惊道:“老爷!求老爷放过他们,他们不过是平凡百姓,对老爷您……根本就一无用处!”
阮修之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把他们怎么样!只要你好好帮我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青荷似已有哭泣之声,颤声道:“老爷让青荷做什么,青荷自当从命。只是奴婢……愚钝,不明白老爷的良苦用心。那日老爷让奴婢带小姐去千荷丽景,险些要了小姐的性命,后来,又让奴婢写了遣退令给昕公子,说是送她回凌宵宫才是上策,却又差点害死了昕公子,如今……”
阮修之喝斥道:“如今怎样?你不用理那么多,总之我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
青荷低泣道:“老爷!小姐如今有了身孕,胎象一向不稳,奴婢怎么能……万一有个闪失,奴婢有何颜面,去见小姐!”
阮修之道:“你怎么就这么糊涂?!我这样做,无非也是为了璃儿好!那非烟一日不除,璃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