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
还算的真好!刚好是她现在手头上所有的积蓄!
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抖,慕初晴再没有丝毫犹豫,急急走出了房门,然后下一秒,她愣了一下。
走道口有另外一个女子在等电梯,这一层楼只有她和隔壁的那户小情侣两家,而这个妆容略花的女人,就是她先前看过的,和那个男人滚床单的女子!
那一张脸,和她以为自己是做梦梦见的一模一样!
女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直勾勾的目光,当下微微一愣,对上了她的眼眸。
甚至有些友好的冲着她笑了一笑,目光闪动,一口白牙尖利,但不知道为什么,慕初晴仿佛看见了她背后摇摆着的阴影。
她勉强的冲着对方笑了一笑,这个时候,“叮咚”一声,电梯来了,她率先走了进去。
***
整件事情,总觉得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慕初晴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看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她很肯定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和她一起乘了一段时间电梯的女子,所以她即使是做梦,也不该梦见这张脸才对。
除非她有什么预知的能力。
子不语,怪力乱神。
于是慕初晴摇了摇头把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丢掉,她默默下了决心,这个周末,要去找一间庙宇拜一拜。
她是在taxi上想的这些,这会儿,省人民医院的牌子已经遥遥在望了。
同母妹妹燕桐已经在灯下焦急的走来走去等着她送钱来了,等看到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燕桐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低低喊了一声“姐姐”,然后眼巴巴的张大了眼睛等着她拿钱出来救急。
慕初晴却没急着拿钱。
她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手袋:“妈是生了什么病?”
燕桐期期艾艾了好一会,这才低声说道:“锁骨骨折。”
“骨折?怎么骨折的?”她继续追问。
“额……”燕桐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慕初晴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她定定看了燕桐好一会,这才冷笑了一声,对她说道:“带路吧。”
不回答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人的时候,但有些话一定要说清楚,这一次,是她最后一次为他们擦屁股!
有了孩子的人,再不能跟以前一样,只顾着别人,不管自己了。
她就算再圣母,总也有……累感不爱的一天。
去划价处交了款,慕初晴跟燕桐一路坐了电梯去了母亲的病房,推门进去,却见母亲的床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俯身在她身旁坐着检查。
她刚刚眯了眯眼眸,燕桐已经惊喜的喊了出声:“孟医生,你在呢!”
在她母亲身边做着检查的男人抬起头来,他的脸庞清俊,下巴尖尖,眉目之间很是秀气。
看见他的第一眼,慕初晴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对方真白!
那皮肤细腻的像最上等的瓷器,一双深瞳仿佛是水中漾出的一双丸子,半长的黑发披在肩膀上,浑身上下有一种山野的天然气息。
她旋即为自己的文艺摇了摇头:真是,想的太多了。明明就是个颜色不错的医生罢了,自己怎么就能有这么多的联想?还山野呢……
甩了甩头,仿佛这样就能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慕初晴跨前一步,朝着那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伸出了手去,友好的笑了一笑:“慕初晴。”她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看了一眼对方别在胸口的名片夹,一字一顿的念了出来,“孟绛?”
这个名字实在跟他的气质不太相衬。
孟绛,谐音不就是猛将么。
猛将兄,长得这么柔弱的小受样儿,实在很名不副实哦!
孟绛似乎刚刚做完检查,喉咙里咕噜了一声不知道什么这才抬起了头来,只是待他的眼眸落在了慕初晴脸上的时候,却吓得“咯噔咯噔”连退三步,直到背脊顶到了墙壁上,这才撑住了瞬间开始秫秫发抖的身躯!
他看着慕初晴伸出来的手,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那一脸的惊慌,竟像是一只随时要夺路而逃的小兔子。
慕初晴愣了。燕桐愣了。连在床上躺着休息的她娘,都愣住了!
病房里头的气氛一下子压抑了起来,孟绛这会儿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眨了眨眼,那长长的睫毛闪的人心痒,他抽了一口凉气,眼神好一会儿才对了焦。
眼眸却还是落在慕初晴的腰部左右,他半响这才低哑着嗓子:“检查差不多做完了,诊断书在床上,那我先出去了。”
一副恨不得夺路而逃的样子!
慕初晴恨得咬牙切齿---喂喂,她长得有这么不堪入目么?
话说很多时候女孩子大概都有这样的心态,当对方硬,自己就软。当男人软,自己却像是打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对上一个看都不敢看她,软到了极处的受君,慕初晴这会儿,反倒是不想放他走了。
她气鼓鼓的举起了原本要伸出去的手,伸开来拦住了这个叫做孟绛的男子的去路。
“孟医生,你还没跟我说,我妈是什么病呢?”
“你妈?哦,你是燕夫人的女儿啊。”孟医生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去路被拦,他苦着脸又不好夺路就跑,两个人凑的近了,慕初晴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草木芳香。
跟这个人的性子有点儿像,是那种很天然的草木味道,非常清淡,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