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晚饭过来,正好看见傅书锦往上房走,两人一块进屋,见状,傅书言道;“四叔,安弟已没大碍了,四叔两日没休息好,回屋歇着吧!我和八妹妹在这里看着安弟。”
这时,侍妾桂姐过来,又有安哥的奶娘吃了晚饭上来,看一屋子人,傅瑞站起身,朝外走,柴氏跟了出去。
安哥的奶娘看哥儿病有起色,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桂姐面带喜色,感激地对傅书言道;“亏了七姑娘,救了哥儿。”
傅书言看这侍妾桂姐心眼不坏,奶娘糊涂,也是真心疼安哥。
过一会,安哥醒了,说了句,“我饿了。”
傅书锦按住站起来的傅书锦,“我吩咐丫鬟让大厨房送点软烂的粥来。”
傅书言揭帘子走出去,经过堂屋,西间门扇紧闭,门口站着两个丫鬟,趴在门上听屋里动静。
突然,西间里传来清脆一声响,好像是茶杯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女人尖叫。
☆、第31章
傅书言听见西屋里一声脆响,好像茶杯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女人尖叫声,而后,四太太柴氏嘤咛哭泣声传来。
四老爷傅瑞气的身子直抖,手指着柴氏道;“安哥有病,你不拿钱,让三房七姑娘一个孩子拿银子请大夫,我问你,你镇日哭穷,我俸禄不够四房平常家用吗?我们吃住府里的,额外还有什么花销?”
夫妻拌嘴,三两句不和,傅瑞生气摔了茶杯,茶水溅到柴氏的裙子上,茶杯碎了,瓷片飞到柴氏绣鞋上,柴氏吓得失声惊跳,二人成婚后,傅瑞是儒雅学士风范,从没对她说过重话。
柴氏看傅瑞动怒,心里害怕,哭泣着道;“你还说,给老太太的寿礼不是钱?锦姐和安哥日常上学花销哪里不用钱?”
傅瑞冷笑,“他们姊弟俩用了你多少钱,我问你,那一项是你出的,我信任你,把两个孩子交给你,你不说好好照顾,刻薄她们,妄我对你的信任,你也是大家闺秀,读过书的人,你还有点良善之心吗?你也快做母亲了,你的孩子若遭到这般对待,你难道不心疼吗?”
问得柴氏哑口无言,羞赧掩面哭泣。
傅瑞跌坐炕上,自责道;“怪我,平常太疏忽了,差点要了安哥的命,你这个做母亲的,都不如一个外人。”
柴氏强嘴,“老爷偏听偏信,锦儿心眼多,嘴里有几句实话。”
傅瑞气头上,说她几句,念她怀着身孕,不忍苛责,听她这几句话,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升上来,沉脸道;“这是你一个做母亲该说的话吗?我如今也看明白了,把两个孩子交给你,你是再也不肯善待她们的。”
傅瑞声音越来越冷,“你要生产,顾不过来,以后她姊弟不用你操心了,锦儿她娘留下的嫁妆交给锦儿保管,留着将来她两个嫁妆和娶亲使费,我每月的俸禄拿出一小部分,给她姊弟俩平常开销。”
傅瑞下决心不让柴氏照顾姊弟俩,柴氏根本没有用一点心在他们身上。
柴氏一听,傻眼了,锦儿她娘的嫁妆拿走,四房的财产去了一大半,哭道;“老爷,你眼里只有她生的两个孩子,那我肚子里的孩子,老爷就不在乎吗?”
“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你亲娘护着,你自己手里有嫁妆,府里不缺你吃不缺你穿,我的俸禄除了留下一小部分,尽数交给你做家用。”傅瑞跟柴氏毕竟夫妻一场,柴氏肚子里有他的骨肉,他不能做得太绝。
傅书锦从东屋出来,听见西屋吵架声,一脸担忧,傅书言捏下她的手,两人走去廊下。
“令父亲为难,都是我和安哥俩个拖累了父亲。”傅书锦难过低头。
傅书言拉她走到过道门,穿堂风凉快,道;“你做错什么?四婶若真把夫君敬爱,也该爱屋及乌,可见四婶对四叔也不是全心全意,夫妻早晚出矛盾,没有你们也是一样。”
西屋里,柴氏哭哭啼啼,傅瑞烦恼,一甩袍袖出了屋子,扔下柴氏一个人伏在炕上哭泣。
“太太,老爷走了,太太快别哭了,对腹中的胎儿不好。”柴氏丫鬟悄声劝道。
提到胎儿,柴氏止住哭声,
傅府老太太寿辰,傅家私塾放了三日的假,先生家里有事,请了几日的假,连着七八日没上学,傅书言闲来无事,跟檀香翻箱倒柜找那套医书,檀香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掏出去,“姑娘想起找什么医书?奴婢记得就放在这箱子里,姑娘去年还看来着。”
“少废话,让你找就找,不是我要看,是八姑娘要看。”傅书言烦这丫鬟啰啰嗦嗦的,不怪是她奶娘孙氏调教出来的。
“找到了,姑娘。”檀香兴奋地手里举着一本《黄帝内经素问》。
压在箱底还有几本医籍,孙思邈《千金方》,王叔和《脉经》、许国祯《御药院方》
傅书言翻了翻《黄帝内经素问》,这本书集医理、医论、医方于一体古代最早医籍,八姑娘看看,能学几分是几分,广泛涉猎有益无害,谁知道将来傅家是个什么命运,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到现今为止,傅府没有偏离前世命运的轨迹。
傅府的姑娘现在跟女先生学女四书,女四书是专门用于女子教育的教材,傅书言了解一些这个朝代妇女道德规范,有益处,但镇日封闭在深宅中,读几本闲书,未免目光短浅。
傅书言把书放到箱盖上,溜下地,穿上绣鞋,往外走,檀香在后面道;“姑娘,去哪里?”
傅书言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