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得意的笑容:”自然是我,这整座绿竹楼的美人都会是我的,以后必定会吃喝不愁,谁还敢问老子收一个铜板钱!“百里初看着她那小模样,如非人掠食者的无机质眼瞳一般的眸子盯着她,唇角弯起冰冷的弧度,也不管看起来意识模糊的秋叶白兵到底能不能听得懂,语带双关地道:”小白,放心,本宫迟早会喂饱你的。“秋叶白摇摇晃晃地又把脸搁回他的下巴上,喃喃自语:”嗯,嗯……吃酒。“百里初也没理会她的答非所问,眸盯着她纤细的脖子,目光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许久之后,他慢条斯理地说了四个字:”你是我的。“这一次,他没有再自称本宫,声音也不高,语气仿佛极尽缱绻,却仿佛令灼热的夏日之夜,仿佛都莫名其妙地寒凉了下来,仿佛瞬间从盛夏入了寒冬。
秋叶白仿若未觉,还是那种迷噔噔的样子,把身子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也不用人问,嘴里念念有词,却全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偶尔夹杂些她对杜家的怨气并着她在淮南一案之上的打得小九九,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全嘀咕了出来。
百里初也没有再问,只是这么抱着怀里从狡黠猎豹化作了碎嘴小猫儿的人儿,指尖一挑,抽了秋叶白头上的玉簪,将她满头青丝散下,指尖在秋叶白的青丝间穿行,慢条斯理地帮她——捋毛。
秋叶白仿佛很是眷恋他冰凉的怀抱一般,把脸往他的臂弯里埋得更深了,知识嘴上还是不忘念念有词,仿佛彻底地迷失了心智。
门外传来敲门声,门内却谁都没应,仿佛全没有听见一般,那敲门声便消失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渐渐地随着灯芯越烧越长,秋叶白絮絮叨叨的声音渐渐消失,像是疲惫极似地 睡了过去,安静地伏在百里初的怀里,满头青丝垂下来遮了她的脸,只露出耳边一点子莹白。
百里初静静地抚着她的青丝,直到外面寂静的长街传来更夫打梆子悠长的声音:”丑时三刻,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门外,再一次响起了敲门声,礼嬷嬷客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四少,咱们要他方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起身跟抱着猫儿似地将她半捧半抱了起来向一边的软榻上走去,将怀里的人儿小心地搁在那软榻上。
秋叶白却一沾了床榻,便一个翻身,径自踢了鞋子,转脸埋进了柔软的薄丝被里,仿佛爱娇的猫儿寻到了自己的窝,嘟哝了几句,便不再动弹,继续只留个背后和后脑勺给百里初,。
百里初看着她的动作,也不恼,沉吟了一会,径自扯了榻上的薄丝被子来给她盖上,顺道仿若自言自语地淡淡道:“你也不必太担忧淮南之事,这事儿你要查便查就是。”
他说完话,忽然想起什么,轻笑了几声:“你若下场,倒是能让这水再浑一点,多出些好戏来,不过是狗咬狗罢了,若敢真咬到了小白这里,本宫打断那些狗儿的腿为你出气就是。”
言毕,他低头在秋叶白的莹白的耳朵上轻咬了一口:“本宫先回宫了,小白,长夜漫漫,可千万要在梦里见着本宫,嗯?”
说完,他径自起身,看了眼秋叶白安静的仿佛睡熟了的身影,足尖一点,飘出了窗外,飞扬华丽的黑色衣袍如黑色的羽翼掠过窗棂,悄无声息地融进了最深沉的暗夜里。
房间里彻底地安静了下,而本该睡着的人影忽然睁开了眼眸,冰冷透彻如琉璃的目光,哪里有半分像是喝了迷心醉,连心智都迷糊的人?
秋叶白掀开薄被子,坐了起来,她目光落在床边百里初搁下的帕子,随后取了过来,动作缓慢却异常仔细地擦过自己被咬过的耳垂,随后面无表情地把那那精致的丝帕子捏成一团扔进了床边的小香炉里,帕子瞬间燃起一团火。
她看着那团火,明眸里闪过讥诮掠过冰凉的火光。
我是你的?
不,我不是任何人的。
我只属于我自己。
哪怕那么不幸的一天,我终会属于一个人,那也绝不会是你。
因为,你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人,倒像是非人。
至于做梦,梦见你?
那一定是噩梦,初殿下!
等着那团火彻底地消散了下去,帕子灰飞烟灭。秋叶白方才起身,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见自己束发的玉簪,也不知百里初时随手扔到哪里去了,或是被他带走了。
她看着铜镜里自己散落发丝下,小脸白皙盈润的模样,不免轻叹了一口气,到地女子就是女子,便是举手投足之间再像男儿,却到底不是男儿身,若不是方才她机警只怕就会招来百里初的怀疑了,按着他那性子,只怕当场把她剥光了查验也不是不可能。
也不知道若是他发现自己骗了他,会是何等表情。
她讥诮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冷嗤一声,随后索性抽了那束床帐的丝带将自己的一头青丝随意地在脑后束起,转身去开门。
门外果然站着礼嬷嬷,也不知道她在门口站了多久,只是她双手安静地交叠在身前,依旧是微笑的模样,丝毫不见倦色和不耐,但秋叶白知道她至少站了足足两个时辰。
到底是宫里出来的教习大姑姑。
“人已经走了,没有折回头,通知小七让其他人不必再继续围着了,大伙都回去歇着罢。”秋叶白淡淡地道。
礼嬷嬷看着秋叶白除了眉宇之间带着疲惫倦色,倒也没有受伤的样子,便点点头,转身朝楼下比了个手势。
不一会,已是打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