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仰望天际,一脸不想多说的表情。
「若是能立此大功,我师父一定很乐意与你把酒言欢的。」喜鹊为了解药,只得使尽全身本领睁眼说瞎话。
「最好他是感动到愿意以身相许。」上官瑾才说完,自己便掩着唇,笑得不亦乐乎。
喜鹊嘴角抽搐了两下,对上官大夫的同情顿时油然而生。
她师父应当是早就看出上官大夫对他的仰慕,才会故意怂恿这人进入巫山替祭族人诊脉吧,虽然她怀疑事成之后,师父最多应当就是扔下一句「多谢」,然后就当场拂袖而去吧。
既是如此,她更不能辜负师父的心机深沉……不,是一番用心良苦,再怎么口笨舌拙,都要变得舌灿莲花,哄得上官大夫心花怒放。
「只要你把解药找出来,我们一切好谈。」喜鹊陪着笑脸说。
「没见过这么想把相公拱手让人的妻子。」上官瑾冷哼一声,却是笑mī_mī地转身在他的医箱里找起东西。
「快一点吧,人命不等人的啊,很快的十七日又到了,又有一条人命要祭天牺牲啊。」喜鹊催促地说道。
上官压随手拿了块石头扔她,「你吵得我找不到东西。」
喜鹊身子一偏,躲过了石头,却撞到了古乐妻子。
「夫人,小心。」古乐妻子扶住了她。
喜鹊呵呵笑着谢谢,目光却仍紧盯着上官大夫,准备他一有停顿就要上前催促。
「夫人,您为什么要帮我们?」古乐和妻子对望一眼后,怯怯地上前问道。
喜鹊最怕别人问她问题,这一听立刻皱起眉,小脸皱成了包子状。
她蹲在地上,捧着头思索了半天后,这才抬头说:「就是会替你们难过啊,莫名其妙就死了,很不好嘛,如果大家都有解药,就可以离开巫咸国,有手有脚,哪里都可以活,对吧。」
此时,夕阳正缓缓地落下,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丝竹声,喜鹊和古乐夫妻全都僵住了身子。
「献祭要开始了。」古乐老婆想到当年自己亲手喂儿子喝下安神药,带儿子躺上白玉床,再为他脸面覆上黑布的那一瞬间,泪水再度盈满了双眼。
这表示师父待会儿就要去面对巫满了吗?喜鹊看着天际,重重咬住唇,胸口不由得一窒一一师父会不会出事啊?
明明师父说得那么斩钉截铁的,她之前对师父亦是信心满满的,但是,眼前火红如血的夕阳,却让她莫名地觉得不安了起来。
「祭师真的很厉害吗?」喜鹊绞着十指,看向古乐夫妇。
「当然厉害,我们都亲眼目睹过祭师呼风唤雨的本事,大家都说他是巫咸国有史以来最强的祭师,还听说他能让人死而复生……」古乐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也有人说,祭师就是因为奉上了十日祭的祭品,又把灵魂卖给邪灵,所以才有这么强的灵力。」
喜鹊用力地点头,因为在她心里,巫满每个月杀死三个年轻人就只为了替自己妻子续命的举动,和邪灵实无二异。
「找到了,『水母毒草』这东西得用『火莲果』来解,这火莲果是极热性果实,偏偏就生长在能结霜的山上,这火莲果的粉末,我这里还有一些……」上官压拿出一包黄褐色纸包,往喜鹊面前一晃。
「大好了,连老天爷都站在我们这边啊!」喜鹊惊喜地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那包黄褐纸包,「这山里有一区全长着火莲果啊!我们快点多采一些,然后你再赶快告诉我这东西怎么吃?」
「你莽撞什么!这火莲果得先晒成乾,小火炒过,祛寒毒的功效才会出来。」上官瑾甩开她的手,把药包抢回收入腰间,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真不知道那人到底看上你什么?」
这题让喜鹊眨了眨眼,圆润小嘴一咧便笑开了,「他喜欢我傻。」
「天亡我也。」上官瑾开始为自己的聪明一世而感到遗憾。
一阵脚步声让所有人同时抬头,只见古萨健步如飞地踏着山径而来。
「上官大夫,一切正如你所说的,所以我取回石头和水母毒草了。」古萨恭敬地递过东西。
「体力不错,跑得挺快。」上官压瞄他一眼,接过那两样东西,又弯身到医箱里找东西,还不忘看了喜鹊一眼,「这天色都暗了,就不晓得要点个灯烛吗?」
「喔。」喜鹊才呆呆地点头,古乐夫妻便己拿出怀里打火石,点起油灯,站到了上官大夫身边。
「没错没错,水母毒草就是长这样,这石头也确实包裹一层蓝灰色薄膜。」上官瑾满意地点头,仰天长叹了一声,「我果然就是不世出的天才啊,这药方是我早在十年前,于异国岛屿上救了一座中毒的村子所发现的。」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喜鹊觉得现在就连上官大夫的屁都香的,因为他能救祭族人啊,「那我们现在得多采一些火莲果,多做些解药,对吧?」
「我们得快点回去把这事告诉大伙儿。」古乐说道。
「慢着。」喜鹊立刻摇头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她,她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一时不知道自己干么要说「不」,可她就是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啊。
她看向上官大夫,师父交代过她见到上官大夫后,一切就听他吩咐。
上官大夫双臂交握在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同意喜鹊姑娘的说法。」先开口的人是古萨,「我们没试过解药,大伙儿也不见得完全信任我们,若是我们匆忙行事,被祭师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