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安点点头,恩一声,也不做多说。眼看又要冷场,向思偏偏找不出话来,要说什么呢?好像说什么都无法开口,想问点什么,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不过一年多时间,原来,他们之间已隔了那么远。
牧安似乎没看见她的小心翼翼,只有条不紊的收拾着,他动作快,片刻间,已将桌面拾掇的干干净净,然后在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向思也随着他的动作,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牧安看着她,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问道:“这是兼职”?
其中的种种缘由迂回曲折,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办法原原本本的讲给他,她只能简单回道:“恩。一开始是帮兰容的忙”。
听到兰容的名字,牧安顺口问道:“兰容还好吗”?
当时他们几人关系好,几乎影形不离,只是后来因为自己和他分开,兰容站在她这边,也二话不说的与他断了联系,说起来,他们两人也是一年多不见了。
向思笑笑:“还是老样子,我们离的近,经常见面”。
牧安点点头,接着问道:“你呢,还好吗”?
不知道为何,向思的眼睛突然酸涩起来,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一个人,早已习惯没有他,这些日子没有他,她不也是照样过来了吗?可是,听到他这样问,就好像那唯一的依靠又回来了,一点点小小的委屈都想讲给他听。
向思努力眨了两下眼睛,将眼里的热意逼了回去:“挺好的,我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顽强的很,只要老天爷不收我,我就能想到千万种方法生活的好好的”。
牧安从她脸上移开目光,视线落到她手上,斟酌再三,他还是说了出来:“不要太辛苦了,我慢慢的有了些积蓄,你若周转不过来,可以先给你”。
向思豁然抬头,脱口道:“不,你少管我”。
不要,不要给我,不要管我,牧安,我好不容易下决心放你离开我的生活,请求你,不要再重新掉入这片深渊中。
她缓缓说道:“牧安,你和我,不再是这样的关系了,以后这些话,请不要再说,外人听见,只怕又要误会”。
牧安眼中瞬间黯淡一片,可最终他还是应道:“好”。
芳嫂端茶进来,又细细的问了些注意事项,牧安一一的耐心回答。有芳嫂在,气氛没有那么静默了,直到千岿打完针,牧安交代好一切后才离去。
向思看看时间,距离牧安离开已快一个小时,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这才准备回去。到了门口,屋里却有手机铃声响起,循着声音找去,千岿的卧室里他刚刚坐过的那把椅子上躺着一只手机,老旧的样式,黑色朴素的外形,因为用的时间久,外壳很多地方都被磨的掉了漆。
她打开机子,屏幕上闪烁的是一串没有名字的号码,她这才敢接起来:“喂”。
牧安在那头顿了一会才说道:“我手机落那里了,你给我送出来,我在苏园外面”。
向思给芳嫂说了一声,捏着他的手机下了楼,她原本背着包,想了想,还是将包包放下,先将手机给他,待会再回来一趟便是。
到了楼下,果然看见他在那里,路灯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拖的老长,看上去疲惫又孤单。
向思走过去,将手机递给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手机都成这个样子了,换一个吧,这样的手机不太符合你现在的身份”。还是老式的键盘手机,键盘上的很多字已经磨的没有了,看上去破旧过时。
牧安接过手机:“用习惯了”。他将手机握在手心里,抬眼看她:“你怎么现在还不回去?要待到什么时候”?他原本以为她很快就会出来,可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还不见她的人影,只好借了保安处的电话,拨了自己故意落在那里的手机。
向思抿唇:“我一会儿再回去,千岿烧还没完全退下去,我不太放心”。
牧安抬腕看看手表,已经接近十点,这边路上已很少能看到行人或车辆。他看着她:“千岿那里不会再有问题,走吧,我送你回去”。
向思咬咬唇:“我说过,我们已不是这样亲近的关系,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先走吧”。
牧安静静的看着她,他的目光一向安静而温和,此时,却带了些痛意:“你一定要划分的这么清楚?我们已经疏远到连送你回家都不可以了吗”?
向思最怕他这样的目光,却还是艰难说道:“是”。
牧安还想说什么,手中的电话却响起来,他看一眼屏幕,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什么事”?
他开的音量并不大,可周围这样安静,不用细心凝听,也能听见里面好听的女声说着温温柔柔的话语:“牧安,什么时候回来呀?今天阿姨教我煲了汤,味道还不错,给你留着呢”。
牧安侧过脸去,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映出些微的冷意:“我在外面吃过饭了,不用等我”。
“那你现在在哪里?时间很晚了,我过去接你”?
记忆里,许年华从来都是美丽高傲的,向思很少听见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口气,她别过脸去,努力不去听不去看。
“不用麻烦,我事还没忙完,以后再说,先挂了”。
许年华匆忙的喂了一声,牧安问道:“还有事”?
许年华似乎叹了口气:“没什么事,你晚上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明天闲的时候给我个电话,约个时间我去找你。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我,很想你”。
牧安顿了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