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说的也是实话,因为廖时在这,廖时不是别人,是陪着她度过人生中最艰难的那个人,是帮助她让她过上平静日子的人,现在还是她的恋人,照顾她,关心她,细致入微,关怀备至,是她不能随意抛弃随意辜负的人,自答应和廖时在一起,她未来的一切构想都是以这个人为前提,再没有过别人,包括袁植。
顾威第二天便走了,而廖时只问了何笙一个问题,“准备回去吗?”
他没忘记最初那会何笙对家的渴望,那里的人和事让她挂念了整整一年,后来却因着误会没有回去,而现在有了机会,她走不走?
这日的天气不是很好,低压的云层给人十足压抑的感觉。
廖时站在水槽前在洗手,满满的泡沫洗的格外仔细。
何笙拿着毛巾站在一边,耳畔是细细的水声,她偷眼看廖时,对方面无表情。
她抿了抿嘴,好久才低低的说:“我不走!”
“以后呢?”
“也不走!”
“如果再有三年前的人来找你呢?”廖时关了水龙头转过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这次不等她回答,径自道:“你也不许跟他们走,行吗?能做到吗?”
何笙把毛巾递给他,半晌后点头,“能。”
廖时接过毛巾直接扔到地上,转而把何笙拽进怀里狠狠抱住了。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就算何笙已经有过保证他也不觉得舒坦,说不上来原因的担心,或者是恐惧,他怕他会抓不住何笙,对方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时候突然消失。
廖时不是个轻易将情绪外露的人,同时也不是个容易交心的人,前二十几年来他没把什么人放上心过,何笙是唯一的一个,这取决于两人长期相处下来的成果,也因此于他而言显得格外难得,他不认为有一天如果没了何笙,他还能找到一个让自己这么上心,以至于只是想象她离开都感到恐惧的人。
关于这些他自己有这个觉悟,而顾威也多少有些了解,因此关于找到何笙这一消息在是否告知袁植上变得更加纠结,因为消息一暴露不可避免或多或少的会伤害到这个男人。
分开了三年的何笙和袁植都有各自的顾虑,太多的牵绊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化。
当不知道吗?顾威做不到,可把一切都说出来吗?他们所要承担的后果会是什么?
因着这事烦躁几天后,顾威觉得不该只有他被这么摧残,所以某天艳阳高照的日子他把何守司给叫到了一间茶社。
这么多年过去何守司依旧是那个静不下心的人,所以被带到茶社的他觉得挺郁闷,想他何大少夜店泡吧嗨歌跳舞什么不玩?可他妈就是没端端正正喝过这些个文人玩的茶。
两人面对面坐在榻榻米上,窗外暖扑扑的阳光落了他们一身,何守司拨弄着面前的小陶瓷杯,兴味淡淡。
“都坐好几分钟了,你他妈到底什么事给个痛快,我还得回去睡觉呢!”他睡觉都凌晨了,距离现在都没过五小时,累的慌。
顾威看了眼他眼底显见的青黑,意外的沉默着,很久才皱眉问了句:“你对何笙那事怎么看?”
“大早上说这没意思啊!”他抓了抓头发,“都多少年过去了还问这问题,你要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说完,站起身。
顾威没拦他,低声道:“何笙没死。”
何守司脚步一顿,随即转身看个疯子似的瞪着他,口气极差的吼了声:“你脑子进水了吧?少他妈开这种玩笑。”
顾威平静的和他对视着,“没开玩笑,真的,我见到她了!”
何守司萎靡的神色以可见的速度精神了起来,他缓慢的睁大眼,随后回身再次跳上榻榻米,激动道:“真的?你在哪看见她的?怎么没跟着一块回来呢?她现在怎么样啊?”
光线下细小的浮尘因着他的动作游荡的更迅速。
顾威端起杯子抿了口水,“就我出差那地,离这不远。”
“不远,那她怎么不回来呢?”
“回来过,但那会袁植不是搬走了?所以没找着人。”
“操!”何守司盘腿坐好,“可惜了,那她现在准备什么时候回来?”语气分外理所当然。
“你觉得她还能回来?”
何守司眉一挑,“怎么说话呢?凭什么不能回来?我们何笙的家就在这,她还打算去哪呀?”
“不还有林珂吗?”顾威放下杯子,“你上次还说袁植对林珂的上心程度不比对何笙低。”
何守司摆手,“没得商量,何笙必须回来,袁植敢不要何笙试试?”他缓下语气,“袁植不可能抛弃何笙的。”
室内的轻音乐伴着茶香缓缓流淌着,顾威却莫名觉得烦躁,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叼上,又扔给何守司一支。
深深吸了几口之后,他揉着额头道:“何笙现在不一定会愿意回来。”
何守司此时因着何笙还活着这消息十分兴奋,双眼玩玩的很是嘚瑟的吐出几个烟圈,怪里怪气的文:“为什么?”
顾威瞟了他一眼,“何笙这三年都跟别人住一块,她可能适应那边的生活了。”
“什么意思啊?”他夹着烟也不抽了,吊着眉毛严肃道:“小何笙外面有人了?”
“可以这么说,她本身就动过手术,车祸后身体自然更加亏损,她和我一个朋友住一块,这几年都是被他照顾着的。”
何守司低骂了句,但想想袁植那孙子,何笙身边有人也正常,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