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分亲疏远近之嫌。
至今,东方烨也没有请封世子的意思,虽然他和天太君都很看重东方景,并无越嫡长而立世子的打算。可是只要没有正式请封世子,东方景就不是东阳公府的世子,她也就不是东阳公府的世子夫人。
而只要她还不是世子夫人,有些人就不可轻意打,有些事也不可随意行。必竟她现在挂的也不过是协理府内事务之职,并不是掌管总理府内事务之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她自然不会冒然行那得罪人之事。
而让她最为担忧的,是她嫁给东方景三年,虽然夫妻一直恩爱和睦,可仍没有生养下嫡长子。身为东阳公府的准世子夫人,没有嫡长子是绝不行的。只有生养下嫡长子,只有坐上了世子夫人之位,她的日子才能过得舒心踏实。
这席氏心里的苦处,云画算是最为清楚明白的,见她又面露伤感,忙陪笑道:“如今大姑娘出面料理了那些贪心不足之人,也算是了结了奶奶的一桩心事。往后奶奶料理府内事务之时,也能省下好些的麻烦。看来这次奶奶请大姑娘出面帮衬,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席氏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指着云画笑叹道:“你呀,跟在我身边也算是见了不少世面,经过不少事情,虑事却还如此粗浅。你真的以为今日之事,是我‘无心插柳、柳成荫’吗?大妹妹外面看着虽然是个最不爱管事的‘富贵闲人’,可是她的心中却比谁都要清楚明白。这次我请她出面帮衬,却没有将五姨娘和五叔叔、二妹妹之事交由她,而是将府内的事务掌管交给了她。以大妹妹的聪慧伶俐,想来心里早就揣度明了我的心思,这才快刀斩乱麻的料理了干净。大妹妹待我之心,已不是感激二字就能言明的了。”
正说着,就有丫鬟进来回禀道:“奶奶,福云轩打发了丫头过来。说二姑娘嚷着屋子闷热,嫌窗上糊的窗纱太厚,想换成宫里赐的云雾纱。”
这云雾纱是窗纱之中的珍稀之品,最是轻薄柔软,透气性也极好。只是这纱的产量极少,今年只往皇宫里进贡了三十匹。刚入夏的时候,皇后怕太后中了暑气,就将太后寝宫的窗纱换成了云雾纱。太后用了此纱,满意称赞得紧,赐了五匹给天太君。
天太君自然知道这纱的珍贵,只用了一匹,给她所居的正厢和佛堂糊窗。后来又拿出一匹,让连珠夫人将桃源轩和忘忧轩的正厢窗纱也换了。剩下的三匹则收在了东阳公府的珍宝楼里,说是待以后有用处之时,再拿出来用。
云画不悦的皱了皱眉,挥手打发那丫鬟出去,方厌恶的道:“二姑娘自病了以后,就越发的无理取闹了。自从有了郑嬷嬷教导,二姑娘就收敛了许多,婢妾以为二姑娘懂事明理了。没想到二姑娘这一病,身边少了郑嬷嬷的教导,旧毛病倒又复发了。”
席氏好笑的冷哼道:“还不是仗着是夫人的嫡女,又觉得国公爷陪夫人去别苑小住,是疼惜爱怜夫人。不是我当大嫂的看不起这个小姑子,只是二妹妹的性情作风,实在是配不上东阳公府嫡次女的身份。”
“想来福云轩的丫头还在外面等着,奶奶看这次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那云雾纱给二姑娘一匹吗?那可是老太君亲自吩咐要仔细收着的,没有老太君的话,还是不要轻动的好。”云画心里替席氏感到为难,虽然说不过是一匹纱,可给与不给却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的事。
如今凤蕊正在病中,高夫人又不在府里,若是不给那纱,难免背个欺负怠慢之名。可若是不经天太君同意,就将那纱给了凤蕊,在天太君那里又不好交代。想到此处,云画心里不免越发的痛恨凤蕊:放着好好的病,不好好的调养,就知道给旁人找麻烦。
席氏端起备给东方景的凉茶,喝了两口,苦得皱紧了眉头,轻叹道:“从前几日母亲送过来的那三匹月影纱中,取一匹给福云轩送过去吧。那月影纱也算是窗纱中的上品了,虽然比不上云雾纱,却也是宫里赐出来的,也不算辱没了二妹妹的身份。至于云雾纱嘛,就说是老太君特意叮嘱过,未经她老人家的同意,府中无人敢擅动。若是二妹妹极为想要,就等老太君回府后,亲自去求吧。”
她量凤蕊也没有张口管天太君要东西的打量。如今不过是因为天太君不在府中,郑嬷嬷又管不了病中的凤蕊,凤蕊这才又不安分的生惹事端。等天太君回了府,凤蕊就又要小猫般的老实起来了。
云画依言去取了一匹月影纱,亲自带着一个丫头,跟着福云轩派来的丫鬟,去福云轩回凤蕊的话,顺便将席氏之言转达。
未得偿所愿的凤蕊,心中虽然愤恨不已,却也不敢真的与席氏对上。只在心中痛骂了几句,然后等云画离去后,狠摔了一套茶具和一个花瓶在地。后又派身边随侍的心腹大丫鬟,将那去景风轩传话的丫头,狠抽了二十鞭子,方解了些心痛之气。
凤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