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了看慕屠苏,还是那一张她可望不可即的脸,她死时发过誓,他是她不再去触碰的人。她神情恍惚了一阵,失手把身前的酒水弄洒了。白芷慌忙用桌布擦了擦,“没什么。”
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没什么?裴九喝醉了,他本是靠在白芷的肩上睡着了,因白芷身子动了,他一个不稳,头直接砸到了地上,疼得他哇哇大叫,“痛,好痛。”白芷忙把他扶起来。
“这个不争气的小子,白姑娘,你带阿九去休息吧。”裴老将军一脸嫌弃地看着裴九。
白芷点头,全过程只把注意力放在裴九身上,不去看任何人一眼,以致她错失了黄衫女子眼中一掠而过的狠戾。白芷把裴九放在他的床上。裴九软绵绵地倒在床上,抓着被子,卷到床里面,呼呼大睡。
白芷又气又无奈,也不知他今儿发了什么酒瘾,一直喝酒,把保护她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如今他这般不省人事,她当着他的面被人刺死他都不知道。
白芷负气地打了他一下,“真不知你是大智若愚,还是头脑简单。”
裴九忽然笑着道:“你猜。”
白芷一怔,“你没喝醉?”
裴九把身子转向她,裹着被子眨着眼,“没法,若我不假装喝醉,方才那三个军妓,我可是参合一脚了。”
白芷不解。
裴九略显不自在地笑笑,“我以前都这样,现在若是不要,他们会说三道四,拿我开刀。”
“那你现在再参合一脚便是了,何苦为难自己呢?”白芷掩着笑,又逗弄他。
裴九见不得她这样,他根本辨不出她这样到底是真还是假,拿眼瞪了她,“爷今天不想快活了,行吗?”
“行行行。”白芷一边把面巾放在水里,然后挤干水,扔向裴九的脸上,“那么请爷洗洗睡吧。奴婢先行告退。”白芷预离开,裴九道:“你这是去哪?还去宴会?”
“不,我想去睡觉。”
“哪里睡?”
“……”白芷一下子懵了,这个问题值得深思一下。
“我不是让你寸步不离我吗?过来……”裴九涨红着脸,在床上挪出一大片位置,“睡这。”
“……”白芷固然爱打趣他,也想着若要使再续前缘也是好事,可这要同床共枕,白芷尚且没这个勇气。裴九似乎看出白芷的犹豫,忙不迭解释澄清,“我不会碰你的,我的意思是,你到这里睡,我在地上睡。”他立即站起来,也许是紧张,竟然连滚带爬的滚下床,无不狼狈。白芷见状,捂嘴偷乐着。
如此,裴九更为大窘。
“奸、夫,你真是身经百战?看起来不过是初出牛犊啊!”白芷忍着笑,爬上床,盖上被子,微微一笑,侧身睡了下去。完全不理会裴九极为尴尬的大红脸。
白芷今日兴许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不过半晌便睡了过去。裴九坐在床沿,目光灼灼地注视白芷,叹了口气,囔囔自语,“朽木,你心里真的在意我吗?”
裴九看不清她。总觉得她离他看则很近实则甚远。他总觉得她有故事,一个他未知的故事。
白芷在夜深人静之时起来出恭,见裴九当真睡在床下,一阵苦笑,把床上厚实的几层被子分了他一床,为他盖上,然后自行出来出恭。整个大营,士兵皆是就地解决。本来每个营帐里都有夜壶,因怕吵醒裴九自己又是女子,委实不方便,她便只好出来解决生理问题。她离帐不敢过远,找个隐蔽地地方准备解衣,她方扯开腰间的衣带,准备脱亵裤,眸光感觉刀背在反光,她回身一看,见一把大刀直朝她劈来,她身手敏捷地闪开,惊愕地看定,才发觉竟是那黄衫女子。
“你终于出现了。”白芷佯装淡定,实则心里极慌。裴九不在身边,她这点防身术,实在不敢恭维。
黄衫女子冷眼注视,“看来你一直盼着死。”大刀晃眼,白芷眯了眯,大刀上尚有血渍。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过这女子能混进来,想必另有同谋。
“你不可能只身前来,你如此大胆现身,昭告自己的身份,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在保护你另一个同谋?”
“你知道太多了。”黄衫女子朝白芷冲了过来。白芷撒腿便跑,高声呐喊,“来人。有刺客。”
黄衫女子急了,想快刀斩乱麻,在人未来之前,解决了白芷。奈何白芷跑得跟兔子似的,一时追不上。白芷路途一营帐,营帐内有人掀帘出来,是慕屠苏。他着装整齐,似乎未就寝。他见形势,先愣了愣白芷的衣衫不整,但见有人袭击白芷,冲了出来保护白芷。与黄衫女子对峙。
白芷喘着气,看着黄衫女子愈加处于劣势,白芷心下安定下来。应该会无事的吧?
营帐内又出来一人,是玉玲。只是她再也不是害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