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你姐姐莫不是叫深巷或是杏花?’”那个时候两个人才六七岁左右,刚刚识字断句不久,谢书灵恰好背了这么一句,急着显摆,就把它给用上了,结果换来站在身后的君刺桐的黑脸,“关于这个,迟了十几年我还是要告诉你,真是对不住,我娘亲家里种的是刺桐。”
咳咳,谢书灵当然知道,逸王妃给两个孩子起名是因为在分娩前一夜,梦到了家乡小楼前雨中的刺桐花,因此给两个孩子起了一个看起来不相关的名字。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小鬼,以后肯定是个老学究,还是特能显摆的老学究。没想到,如今完全不一样,也长成了一栋梁之才。”拿起装着茶的小酒杯,敬谢书灵一杯,“所以说,我也有失算的时候,不是吗?”
谢书灵感叹幸好自己已经把茶给吞了进去,不然准能被呛个半死,原来套在这里,果然不能和他比,在套路方面自己还真是才疏学浅。两杯茶见底,见君楼雨又要给他满上,谢书灵赶紧拿过酒壶,给他斟上,“还是我来吧。对了,你怎么想到在这里喝茶。”
“因为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喝酒的话会有些寂寞,可是放着茶壶茶杯,又显得没有那么fēng_liú,意境上差了些许。”
谢书灵彻底无语。
三两杯温茶淡酒,四五阵清风徐来,小亭寂寞,小院荒芜,不消说,意境还真是有的。
怀着好奇之心,问一句,“小王爷,为何在这独自饮茶?”
“你看不出来吗,我被禁足了。”
“哦。”还真是很难看出来。
“对了,你找我姐姐又是商议何事?”用两指轻轻托住下颚,饶有兴致问了这么一句,很快又自己回答,“应该是昨日朝会的事吧。”
谢书灵点头,想着和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被隐瞒的内容,“昨日朝会后,我父亲昨日有些古怪,听郡主说王爷也是,所以我们就想着看看能不能知道些什么。”
“那你们讨论出什么了吗?”
“并没有讨论出什么,只是有些猜测,也不知准不准。”
“说来听听。”
“我想,是出了什么有关国情与私利的事,不过只是猜测,不敢妄下定论,确切的事还需打听打听。”
君楼雨满意地点头,“虽然有些偏差,但也差不离多少。”
谢书灵看向他,满脸的诧异,“莫非,小王爷知道?”
“那是自然,你不是说我无所不知,博古通今吗?”君楼雨笑,看来这个梗还可以多玩一会儿。
谢书灵不经意看一眼旁边谢掉的野花,觉得心情复杂,“还请小王爷指教。”
君楼雨未言,抬起另一只没有用来当脑袋支架的手,指了指自己,笑得是一脸明艳甜蜜。
“小王爷?”谢书灵得了他的指点更加迷惘了,“和小王爷有关?”
“嗯,所以我才会被关禁闭啊。”
“那小王爷可以透露一下吗?”虽然不知道他是否说得是真的,但是谢书灵还是虚心请教。
“你说谢相和逸王都守口如瓶的事,我能随便向你透露吗?”
谢书灵好久没有碰这么硬的壁了,如鲠在喉,难以言喻,只能默默给君楼雨多敬几杯茶,企图把他的膀胱灌满,君楼雨全盘笑纳,装得是无辜又莫测,眉目含喜,梨涡微陷。
在茶水饮尽之时,谢书灵思索着该找个理由离开了,也不知左云儿刚刚见了君楼雨是躲到了哪儿去。在他左盼右顾之时,君楼雨终于是换回了正经模样。
端坐问到,“你前些日子曾经帮太子殿下去操心过收匪的事?”
“嗯,不过烁安令那边并没有什么不妥,所以只是挂名而已,此次外出回来后甚至是交了回去,怎么了?”
“没什么,见你如今挺闲,问问。你何时交接的?”
“前些日子,就和徐金桂兄台从江南回来时,做了交接,本来也管得不深,交接不过说一声而已。”
“那关于山匪之事你现在可还有插手?”
谢灵不解,“那边的事自然有烁安令来管,我都不搭杆,管什么?”
“那也是。”君楼雨将酒杯收起来,往自己的袖子里藏,完了还做一个噤声的动作,看来是想把自己似乎在喝酒这件事演到底。
逸王府的事谢书灵不好多问,就向他告辞,君楼雨坐在亭中目送他离开。就在将要踏出园子的那刻,背后又传来一句问话,“你的私印带着的吗?”
“这种东西当然贴身携带,怎么了?小王爷应该不会需要有什么需要我签章的吧,再者,就算我给小王爷签了章,恐怕也不能结束您的禁足。”
两人对望着笑笑,各怀心事。
所谓的高墙大院,从来就不是能够困住君楼雨的东西,困住他的是心,酒尽人散,拂袖离开,也不知那位王爷得过多少日才能气消理自己一回。
☆、伙伴的分离
本来谢书灵还对君楼雨的话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