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悻悻然回「哼…我堂堂中将军,吃了败仗,朝中失势……眼见心爱女子受苦又无能为力……现想买醉麻痹都不能遂意,可悲……太可悲。」
「齐大哥,芍襄并非真想赶你,是不忍见你颓废至此。」芍襄心疼地握住展丰手心。
「反正我跟废人没两样……芍襄,你就让我喝吧,醉到麻痹,再痛也好过点。」
「好,芍襄陪齐大哥喝,来……乾。」
酒过数巡,展丰晕趴在桌,昏昧中抓着芍襄手腕口中念念「洁儿……别不理展丰……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可我受不了你对我冷淡……洁儿」
芍襄叹气摇头,一手怜惜地抚触展丰头「齐大哥,没事的,洁儿不会怪你的。」
「真的?」展丰倏地紧扣芍襄抚头的手腕,趴在桌上呜咽道「可你为何不愿告诉展丰……为何回相府……白风又因何而死?他们说白风发狂,遭你链死……这怎麽可能……牠是你从狼口里救下的……洁儿…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何事好吗?」
「展丰……洁儿不说定有难处,想想齐家谁对洁儿图谋不轨,找出真相,保护洁儿。」芍襄说完,展丰手仍紧握却没再回应,该是醉昏了,芍襄照例挑灭桌上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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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室内烟味弥漫,惊起原本趴在桌上小憩的人,抬头,摸索火石重燃烛芯。她凭藉微弱烛光确认房里无他人,门闩完好,原是风大将窗吹开,洁儿这才松口气起身关窗,屋外滴滴答答落起雨,斜趴回桌的她,静听滂沱雨声淹没睡意直到天明。
洁儿想着自回到将军府,齐家上下都把她当活菩萨供着,展丰则在第一夜与她说没两句,便搬至书房睡。而她自是再没沾过那床。真要睡下时便闩门,在烛火下握着保命银针趴桌而眠。
阿义仍如常於府中帮佣,是以洁儿不敢告诉展丰,更怕婆婆误会两人真有瓜葛,不料展丰耿耿於怀,觉着她的隐瞒是在惩罚他的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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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仍灰蒙,展丰回府整装上朝,洁儿已不在屋内,他问知她在花园,出门前绕了过去,半途听见娘亲房里窃语「苑心,来……趁热喝了这药膳,以後丰儿不在时,粗重的都别碰,知道吗?」「谢谢夫人」「唉…还称夫人,叫娘吧。等孙儿生下,你这可就是少夫人了。」「娘……是真的麽?」「嗯……娘自有办法。」
展丰似想起什麽,转头又朝房里走去。而洁儿挽着花篮从另一边回房,两人於回廊不期而遇。可洁儿低着头看来心事重重,直到展丰唤她「这麽早去花园?」
洁儿回神抬头,答腔僵硬「嗯……昨夜风雨大,洁儿很是担心……」语未落,洁儿别过眼改道「相府上午会来轿,如夫君应承,洁儿想午膳後启程,明晚膳前返回。」
『半月了麽?』展丰愣住自问,想起与岳父约定每半月让洁儿回相府一聚。自然也想起这半月两人……他急切上步握住洁儿双手,方见她消瘦苍白许多,指凉似冻笋。
他心头一紧却只道「好……路上小心。」
洁儿见展丰似无它话,出声提醒「寅时已至,夫君该入宫早朝,洁儿先行回房。」说完微微含首,轻抽回与话同冷的双手。
展丰整日心悬离手沈重冰凉,沈寂撑过早朝太子恣意妄行的新政宣达。午後带禁卫兵操练後,唤来殿前守夜侍卫问话。
「这半月圣上龙体可有好转?」
「禀将军,圣上如常晨昏醒来,喝药後又睡下,一夜未醒。」
展丰歛眉听完命其退下,跟着掷书向内务府告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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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信……」兆王加重双手钳制力道「那尸右耳廓后明明有胎记。错不了……和妃已死,是朕亲手下葬。」兆王甫说完,挨身靠近侍卫耳畔,一样的位置有着相似的殷红血痣。兆王握抓匕首的掌心微颤,抵在他颈肌的银白利刃已入肉,他心惊两手松开制伏,抛于一旁的匕首刃缘已染丝红。
兆王半坐起身,一把将侍卫览靠胸前,拇指指腹压上渗血伤口,余四指箍于腮下耳侧,好让一双鹰眼辨识红斑胎记真伪。
兆王眼力确实是好,发现颈腮肤色粗细落差,便将其脸面扳动,寻上下颚接缝处,以指甲抓开覆于其上的假皮,撕脱后紧捏,才稳住震惊激动的狂喜之情。
「晴主,你果真没死,祈瑊……」兆王像怕怀中珍宝被抢似地跪坐起,将晴主深深揣入怀中紧缚。「祈瑊不是薄情郎,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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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主怒道「你是!灭族那日,你承诺一世照顾我俩母子,不让憾事再生,如今……」
兆王忙解释「晴主,祈瑊知道你怪我将玄平流放。但若不是他犯错在先,不念父子之情,我又怎会……」
「哼,你说的那些,平儿有承认么?」
「这……铁证如山,朕不得不信。」
「兆王不也以为和妃死于意外,连查也没查?你根本不心疼我们,跟兆国河山相比,在你眼里我们恐怕比蝼蚁卑微。」
「对,朕是没查,但绝非不在意,而是担心一旦彻查,平儿会是凶嫌下个目标。不深查也为保他性命无虞。朕已失去晴主,不能再失去平儿。」
「好,就算你是真心的,这一切真能保护平儿吗?我既已现身,你应当猜到幕后主使,那些人不见平儿死,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