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起床的时候,竟是到了晚上,天籁寂静,倒是让杨秀分不出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睡得像死猪一般的老二,杨秀心中一阵作呕,立马起身,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咚咚咚。”几声敲门,杨秀刚想起身开门,门自己却开了,眼见阿离毫无顾忌的走将进来,吓得杨秀一个纵身,跌在床上。
“妹子,你能不能含蓄点。我和老二可什么都没穿。”杨秀对于阿离的不请自入很是不满。
“小秀才,你身上什么部位我没见过,现在长大了,就和我疏远了是么?”
“这倒没有,但毕竟男女有别,你这样私自进入别人的房间,总是不好吧。”杨秀自觉自己刚才有些激动,连忙圆场。
“怎么,我阿离在你眼里都成别人了,伤心。”阿离嘟起小嘴,甚是可爱。
“好吧,你赢了,现在几时了?”杨秀无心打情骂俏。
“亥时了,对了,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们,今晚楚雄府会放孔明灯,纪念战死的将士,你们去吗?”
“什么战争?纪念什么人?”干支纪年法,今年是庚子年,西历纪元:1840年,农历3月份。杨秀记得,第一次鸦片战争是1840年6月至1842年8月。难道是穿鼻洋冲突?但那场海战规模太小,又发生在广东,全天下都纪念,这放在1840年的清朝时不可能的。索性问一问。
“看来小秀才还真是傻掉了。五年前的中英大战,从乙未年五月一直打到丁酉年七月。三万将士殒命沙场,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惨绝人寰。”阿里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伤感。
杨秀听到这里,心中暗暗紧张,杨秀知道,历史可能因自己的到来,正发生着变化。“我知道了,不是要去放灯吗?走吧。老二还没醒,就别叫他了。”
半个时辰后,杨秀整理好形容,两人走到一楼,眼见一个衣冠楚楚的乞丐正在大厅中正儿八经的乞讨,杨秀望向乞丐,乞丐也望向杨秀。乞丐身高六尺,身形魁梧,却穿了一身短小的长袍,极不合身,面容黑瘦,却并不脏,虽一副书生装扮,却一点不似寻常书生般柔弱,约莫二十三四岁,眉宇之间,囧囧有神,杨秀心中连连称奇。
也不啰嗦,杨秀走将过去,找了一桌请乞丐落座,并请阿离张罗酒菜,结交之意明显。阿离见杨秀正襟危坐,心中自然会意,一收活泼好动的女儿性子,安排酒菜去了。
乞丐看了离去的阿离,又看向杨秀,神色之中,羡慕之情溢于言表。“此女日后,必成公子佳话。”
“鄙人杨秀,我观先生形容,异于常人,敢问高姓上名。”杨秀也不理睬乞丐的话,直接发声。
乞丐被杨秀一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端坐平视。“一介布衣,何谈高姓上名,鄙人冯子材,字南干。”
杨秀知道,眼前的这位先生,便是大名鼎鼎的晚清名将,日后的云南提督总兵官,贵州提督总兵官,这是巧合吗?还是,这才是历史真正的轨迹,如果是历史真正的轨迹,那自己又是谁?想到这这一层,杨秀连坐寒颤,脊背阴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连连落下。脑子中迅速浮现出几个熟悉的人名,杜文秀,马德信,贺长龄。一个念头涌现在心底,光怪陆离,但又合情合理。
冯子材见杨秀连连冒汗,心中不解。“杨兄身子不舒服?”
“无恙,无恙。冯兄学识广博,我有一问,敢请冯兄解答。”
“请讲。”只言片语,不卑不亢,杨秀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尿呀。冯子材心生敬佩。
“庚子之战,大清动用铁甲二十万,英军仅两万,按理说,以多打少,又是主场作战,清军占尽天时地利,然,战争结果令人大跌眼镜,清军丧师三万,赔款割地,签城下之盟。大清此败,要害何在?”
说到国事,杨秀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瞬间蜕变,正儿八经。
“战争经过,相必杨兄早已清晰了解,我只说说我个人愚见。
其一,从武备看,英人船坚炮利;清军武备废弛,兵器老旧。其二,从军人看,英人勇于作战,齿于退却,有战心;绿营、八旗承平日久,无必死一战之血勇。第三。从策略看,英军突袭,占得先机;清军准备不足。”说到军事,冯子材信心满满。
“子材兄果然有见识,然,并未切中要害。自古大国征伐,便是国家系统与国家系统的对抗,何为系统?庙堂决算,军民战心,物资财货,国体军制,等等,共同构成了国家系统。英人无论方方面面,皆领先,故大清之败,不是军败,而是整个国家系统的失败。我华夏洋洋五千年,首有此败,若大清想胜过英人,无论国家体制,还是军事体质,各方各面,皆需要深彻变法。“二十一世纪的杨秀,每每读至鸦片战争,皆义愤填膺,哀悼家国之不幸,伤悲百姓之命运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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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得兴起,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嚎啕大哭,旁听的阿离也为气氛所感染,一起大笑,一起大哭,三人心中,一个梦想悄然升起,一个四万万五千万人共同的梦想:富国强兵。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已到第二天巳时,杨文已经起床,杨秀邀上冯子材,三人一起同游楚雄城,阿离本想同往,杨秀嫌女子麻烦,婉拒阿离的好意,气的阿离直跺脚。
楚雄城不大,加上周围村寨,人口接近二十万,滇中重镇,北连四川,东接昆明,西扼大理,南据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