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回到房间,打开清单一看,庞大的数字令杨秀大吃一惊。
毛笔书写的文字,清晰而娟秀:
第一,金银细软,古董字画折合白银十八万七千两。
第二,地契、房契折合白银六十五万六千两。吕合寨房契折合白银二十九万六千辆。
杨秀明白,吕合寨刚刚经历大屠杀,房契肯定全部作废了。粗略一算,加上安嫤交给自己的财产,现在的杨秀,已经拥有了大约一百万两白银的资产,该怎么用这笔祖产,已经成了杨秀心中一个大问题。
想到这个问题,杨秀冲将出去,几个箭步冲到二伯的房间。二伯杨奎正在房间内习字。
“二伯,二伯。”杨秀上气不接上气的喊道。
“莫要急躁,等我写完。”杨奎不急不缓。
杨秀的等的花儿都谢了,大约半个时辰,杨奎才放下手中的笔。
“小四,找二伯何事?”
“我想问问,我们杨家现存的产业有哪些?”杨秀显得十分急切。
“何有此问?我们杨家现存的产业,分布于云南省各地,大型客栈,十五处,茶园两座,茶铺二十三家,酒厂六家。”杨奎有些惊异于杨秀的急躁,但却天生性格温和,回答得不紧不慢。
“二伯,一夜之间,原本安嫤平和吕合寨,杨家惨遭清军灭门,四千朴实厚重的乡民命丧清军屠刀下,二伯不想做点什么吗?”杨秀说得动情。
“血海深仇,怎么不想,奈何我杨家力弱,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听杨秀一说,杨奎心中血气上涌。
“二伯,这是前日的缴获清单,还有杨家所有的银票,地契,房契,全部交于你,我若用钱,自来找你取。侄儿希望您能出面,尽快将杨家的产业恢复起来。”杨秀将所有财物交于杨奎。
“重整杨家产业,这是我的本分,定当全力。二伯虽然不善于经营,但你二哥杨文,颇有经营之才,恢复产业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至于祖产,既然安大土司全部交于你,自有你来保管,你放心,这个世上,杨家只有我们叔侄三人相依为命,二伯绝不会有二心。”杨奎以为杨秀不放心自己,故而有此说。
“二伯,莫要误会,你可知我志向何在?”
“不知。”
“革命满清,二伯,敢于一起大干一场吗?”
“有何不敢,二伯也是死人堆理爬出来的人。只是此事,万万不可意气用事,还需周全谋划,从长计议。”深切的仇恨,让杨奎义无反顾。
“好,二伯,小四在这里先行谢过,日后,我起事,所有的钱粮用度,就仰仗二叔与二哥了。”杨秀起身给杨奎跪下,深深的磕了一个响头。
“使不得,使不得,小四儿,你放心,二伯定当肝脑涂地。”杨奎立马拉起杨秀,自从杨秀大病痊愈,谋划的几件大事,都令杨奎刮目相看,渐渐地,杨奎将杨秀当做了主心骨。
说完话,杨秀大踏步走出房门,正欲回房间读书,族人前来告知,安文学让杨秀去正厅见客。安文学吩咐,杨秀不敢怠慢,迅速前往。
走入正厅,杨秀心中惊讶于眼前的一幕,面上确实不动声色。安文学大土司的旁边,坐着一个白人,杨秀万万没想到,安文学大土司连白人朋友也有,当时的华夏,有白人朋友可真没有几个。杨秀更加确定,自己报了一颗真正的大粗腿。
“杨秀,过来见过来自巴伐利亚的萨克森公爵。”外人面前,安文学只直呼其名。
“见过萨克森公爵。”杨秀脱帽鞠躬。打量着这个身高接近两米,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德国年轻公爵。
“我与大土司是故交,杨公子切勿拘礼,叫我欧内尔特就可以了。恕我冒昧,敢问,杨公子去过英格兰吗?。”欧内尔特也站起来,脱帽鞠躬,用一口不算太蹩脚的西南官话与杨秀交流。
“从没出过国。”杨秀知道自己用的是欧洲近代的礼仪,具体哪个国家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英格兰人第一次见面,必然脱帽鞠躬,见杨公子脱帽鞠躬,我还以为杨公子常去英格兰。请恕我冒昧”欧内尔特又再一次鞠躬。
“都坐,都坐。”安文学见两人鞠来鞠去,觉着瘆得慌。看得出来,安文学和欧内尔特很熟悉。
两人落座。杨秀似乎想起了什么,欧内尔特,萨克森公爵,阿尔伯特亲王。
“萨克森公爵,听到你的名字,我想起了一个人,阿尔伯特亲王,不知道公爵认识否?”杨秀随便一问。
“阿尔伯特亲王正是我的弟弟,去年与英国女王维多利亚成婚。杨公子,你定然去过英国。”欧内尔特对眼前这个年轻人颇为好奇,那个黑暗的年月,出过国的华夏人,特别是遥远的欧洲,凤毛麟角。
“你们年轻人聊,我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先行一步。”安文学见两人聊得火热,目的达到,大步离开。
“慢走。”“慢走。”两人起身目送。
“坐,都是年轻人,我们也别那么客气,大家都叫我杨秀才,你也这么叫吧。我就叫你欧内尔特。”长辈走了,杨秀更加放松。
“当然好,老实说,你一定去过英国吧,哪个大学毕业的?牛津还是剑桥?”欧内尔特见杨秀谈吐彬彬有礼,又对欧洲实事颇为了解,断定杨秀毕业于英国的大学。
“真的没有骗你,欧内尔特,我对欧洲的了解还有很多,比如拿破仑战争,神圣罗马帝国的三十年战争,《威斯特伐利亚合约》,但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