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为何放任他们离去,他们可是冒犯了您呢!”东岚府后花园中,之前的青衣少年困惑着问道。
“此去东行,恰逢十年论道之期,我们还会遇到的。垚儿不必疑惑。”韩云子盘坐在湖边,抬头西望,眼中精芒闪动。
东岚城外西边官道上,三个人影正行走在路上,虽然看起来是在走路,但是仔细看去,他们的速度却堪比奔马。
“师父,那个人为什么要对你出手?我们又没有招惹他们。”傲天不解的问道。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并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你拥有着什么。”何以轻轻的摇了摇头,“法治之下,不容逍遥。对于他来说,因为我拥有着超出法制的逍遥,而且他认为他能制裁我,所以就对我出手试探。”
“那他最后为什么放我们离去呢?”沐风听了何以的话后问道。
“当然是因为师父比他强,让他忌惮所以才放我们离去了!”傲天回答道。
“这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他知道我们还会再见的!”何以仰头灌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中洲论道,万法同归,他料定我们也是赶赴论道之人,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所以就放我们离去了。”
走走停停,不觉间三人已经远离东岚城,日暮西斜之际,一个村落出现在三人面前。
“太好了,我们可以借宿在这了呢!”傲天与沐风欢呼道。“那还不是我神机妙算,早就料到此地有村落,哈哈哈哈!”何以一手掐腰,一手举着酒葫芦仰天大笑。“哎哎哎,你们俩,等等我!”沐风与傲天看着得意忘形的何以,自动将其忽略,两人已走向了村落。
兰坪村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小村落,据村史记载,村落自从三百年前就扎根于此,村里人数不到百人,却也过的自给自足,其乐融融,今天本来也将是一个和昨天、前天乃至好多天一样的日子。
三个人的出现却是引来了路边村民的目光。“师父,我去找借宿的地方。”傲天二话不说就去问路去了。不过一会,傲天领着一位慈祥的老妪过来。
“这位道长,本村没有客栈,如果不嫌弃,就住在我家吧。”何以见状急忙道谢,扶着老妪领着二人去借宿了。
与老妪聊了一些村落的故事,待到月上东山,何以三人便回到客房开始打坐冥想。一来缓解白天的疲惫,二来为了精进修行。
是夜,只听得院落里一道细微的响声,何以瞬间睁开眼睛,“有人!”随着吱呀一声,一道黑影窜进了屋子里来。
傲天抬手一指桌上的火烛,屋内的黑暗顿时在烛光中止步,沐风一个纵步挡在黑影面前。
“别动手,我没有恶意。”来人伏身便拜。
“起来说话吧。”何以衣袖一抚,来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来人十岁左右,短发圆脸,眼睛略小,外裹的黑袍沾满了污渍,但漏出的锦袍显示出他的家世至少也是王公贵胄。
“道长,深夜打扰实在该死,但我实在走不动了,求您让我在此躲一夜就好。”那少年说着又要下身来拜。
“不用拜了,你去那边休息吧,不用担心其余事了。”何以说着将酒葫芦扔过去,“喝一口,解解乏吧。”
那少年接过葫芦,两行清泪瞬间就留了下来,“多谢道长!”仰头喝了一口酒,却是直直的倒了下去。何以默默挥了挥手,让沐风将那少年抱到角落的床榻上休息。三人又继续了修行。
“义父,你为何什么都不问就答应他了?”沐风止不住好奇问道。
“此子相貌端正,灵台清明,福光饱满,可见其家世必为贤良,衣冠整齐,虽落魄,却不狼狈,礼仪不忘。可见家风端正。孤身奔走,必是家逢大难,所以为我就收留他了。”何以饮了一口酒说道。
不知不觉间,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兰坪村里也升起了缕缕炊烟,鸡鸣犬吠渐渐多了起来,小小的村落里透露着祥和与宁静。
“驾,驾,都给我跟上!”一阵凌乱的马蹄声穿过晨雾,打破了村落宁静的清晨。一队黑袍人带着弥漫的尘土闯进了这里。
“阿五,将带三个兄弟把村民都给我喊过来。阿四,带五个兄弟给我四处搜查。总之大人放话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带头的黑袍人将马一勒,以一个夸张的角度守住马蹄。立在村门口的空地上。收到命令的人则带着人冲进了街巷。
“砰砰砰!”暴虐的敲门声将兰坪村的村民从美梦中惊醒,然后他们就被黑衣人带到了村前的空地上。
而此刻,何以示意着沐风去开门,让傲天去搀扶着老妪,他则对着那少年右手虚空一握,张口对着手吹了一口气,只见闪烁的灵气附着到那少年身上,下一刻,出现在门口的黑衣人恍若没有看到那少年一般,带着屋内的四人走了出去。
“义父,这帮人是干什么的,感觉好凶啊。”沐风看着那还带着些许血迹,粘着污泥的黑袍,本能的有些害怕。
“不要多话,他们会说的。”何以堵住沐风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
空地上不多时,已经被村民挤满,场地的外围则全是手持白刃的黑衣人,那凶悍的气息以及吓人的样子使得许多小孩子都哇哇的哭了起来。
“清晨打扰,多有不便,但我等奉命追杀贼子,你们谁看到这画像的孩子,本人有重谢,如果有私藏者,格杀勿论!”那带头的黑衣人右手一抖,一幅画像呈现在众人面前,赫然是昨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