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宇被我这么一问,脸都红了,吱吱唔唔地说道:“这个,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
我不再追问下去,既然马天宇有心隐瞒,他肯定有他自己的苦衷,我又何必当众让他难堪呢?
马天宇突然说道:“张岩,你说那两具尸体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我赞许地看了下马天宇,不错,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雁过必留声,就算修罗道有多厉害,他们必定得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
我、马天宇和连晨连忙赶到警察局。接待我们的是一个老民警,整张脸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去了,嘴唇往外嘟起,不管看谁都是一副鼻孔朝上的姿态。
我礼貌地走上前:“您好,我想来看下今天从郊区送来的两具尸体。”
老民警正在打游戏,听到我说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马天宇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做了个抽烟的动作,我恍然大悟,进庙拜神,我怎么把这碴给忘了,连忙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硬中华,毕恭毕敬地敬了他一根烟,这时,这位亲爱的老民警的眼皮终于抬了一下:“我不抽这个烟的。”
我一听脸色都变了,差点翻了脸,民警同志的生活水平现在这么好了?连硬中华都不抽了?难道他们要抽国外一万美元一根的雪茄吗?但是,想着还要求人办事,我连忙换上笑脸:“是,是,是,这烟不好。天宇,赶快去外面换包好点的来。”
马天宇会意,连忙走了出去,去买烟。
我顶着一张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笑脸,继续肉麻地套近乎道:“您现在工作挺辛苦的吧!您看,上班时间,整个办公室就您一个人,所有的活都您一个人做,真辛苦。”
谁知老民警非常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然后继续打他的游戏,理也不理我。他娘的,气死老子了。
正在这时,马天宇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包九五至尊的黄鹤楼,同时,拿了张**塞我手里,我一看上面的价格,整整一百块啊,当时我的那个肉疼哟!一包烟都够我三天的伙食费了。
老民警看了我手中的烟一眼,眼睛一亮,但立马又黯淡了下去,他非常不满地说道:“一包烟都不够我塞牙缝的。不会办事的话,就快滚,找个会办事的来。”
我气得眼珠子瞪得圆圆的,敢情是嫌一包烟太少了,妈了巴子,我一下子火就窜了上来:“给你脸你不要,呸,真把自己当土地爷了?充其量你也只是个城隍庙的小鬼罢了,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染坊了?也不看看,大门口那块匾上写的是啥?为人民服务,不是‘朝人民伸手’。识字吗你?”
老民警被我呛得直冒烟,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用力将我往外推:“有本事你去告我啊?你刚刚想塞烟给我,我一身正气,不要,你走,你给我出去。”
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明明是他要抽好的,现在倒翻脸不认人了。我刚要与他嚷嚷,却被连晨按住了。
她对我说:“都联系好了,伏队长要我们去六楼找楼局长。”
我一把甩开老民警抓着我的手,当然没漏掉刚才连晨说‘找楼局长’时他眼中的颤栗。
当我们来到六楼局长办公室时,楼局长是个微胖的中年人,头顶有点秃了,笑眯眯的眼睛初看很和蔼,但是他眼中透露的精明与锐利却让人觉得这不是个容易欺负的主。
公安局局长在市里相当于厅级干部,而且是有实权的单位,岂是说见就能见的?我暗暗看了眼连晨,看来连家在市里的关系网不简单啊!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这下总算是见识到了,上次在地狱道为了打探十殿阎王的虚实,不知被那些小鬼刁难了多少次,没想到人间事也一样。
楼局长表面上看上去倒是个好讲话,他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连忙吩咐人倒茶:“各位的来意呢!伏队长已经跟我说过了。只是……”
我一听这话,刚才还放松的心立马吊了起来,最怕和人说人有“只是”、“但是”了。
楼局长继续道:“你们也知道,这种怪力乱神之事是不宜宣扬的,因此,凡事处理要低调要小心。”
一听这话,刚才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原来是来告诫我们不要乱讲话的,做阴阳这一行,我们当然明白,有些事还是少说为妙,免得别人把我们当怪物看。
“楼局长,请放心,我们明白该怎样做。总之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一拍胸脯一头热血地保证。
楼局长点了点头:“另外,毕竟这是件人命案,如果各位有什么发现的话,别忘了告知一声,别的大忙帮不上,在市里找个人或者找个暗藏的贼窝公安局还是可以的。”
我一听,喜出望外啊,真是求之不得,以往只有我们阴阳一派独自处灵异事件,毕竟很多消息不是那么畅通,如果有公安局的帮忙,那么很多事就事半功倍了。
和楼局长告了别,我们一行三人立马拿着楼局的亲笔证明去了火葬场。在公安局楼下时,那个老民警还在办公室,坐立不安地朝楼梯的方向张望。
我一看,哼,原来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啊!想起刚才他那嚣张的态度,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不知有多少来办事的人被他刁难,一心想要教训教训他,一张请神符瞬间在我手中被点燃,烧成灰烬撒向了老民警。
马天宇和连晨看了我一眼,眼中似有责怪之意,我讪讪地笑道:“放心,只是吓吓他,让他做人别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