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样的朋友。”我回道,“北宛王爷勾结宋使,这事,乌邪奉来也做的出来,还把妻子也利用上了,真不错。”
“我...”她嗫嚅,“我也不想的,可是...”
“要当心了,险中求富贵,可没有那么容易...”
离别
靛儿从廊下跑来,神色焦急冲我挥手道:“公主...公主...”
她气喘吁吁的在我面前:“公主...你没事吧?”
我望着她一脸慌乱的神色:“你刚才去哪儿了?”
“奴婢刚才跟着公主迈入屋子,谁知身后两个侍卫把奴婢拉出去,说王妃要和公主喝茶,让奴婢去偏殿等着,奴婢觉得不对劲要进屋去,却一直被拦着...急的奴婢在廊下急出了一身汗。”
“公主...你还好吧?”
我点点头:“无事,喝了一壶香茶,该回府了。”
府里阿椮带着铭瑜在马厩,铭瑜挑了一匹通体雪白四蹄乌黑的雪驹,此刻正给马儿上着辔头鞍鞯,雪驹脖子上挂了个叮咚乱响的铃铛,撒着蹄儿在厩圈里踢走,两颗乌黑的脑袋凑在一起说话,时不时传来两人的笑声。
我在一边默默的看了会,阿椮瞧见我,爽朗大笑:“无忧,来看看我给铭瑜挑的马儿,机灵的不得了。”铭瑜摸着马儿也招呼我:“皇姐,来看看我的雪团儿。”
他们笑着,脸上洋溢着开心欣喜的神情,这样自然而然的招呼着我,走入与他们同样喜悦的氛围里。
这才是我该呆的地方,这才是我该过的生活。
我走近,铭瑜牵着我的手贴住雪驹柔软的鬃毛,马儿扬扬尾巴甩甩蹄子,扑哧着热气扭过头来贴近我,铭瑜扭着头问我:“皇姐,它是不是很漂亮。”
我点点头:“是,真乖巧的马儿。”
阿椮端详了一眼我的脸,问道:“和察珠聊些什么呢?”
“也就是些女人间的事情,喝了盏香茶就回来了,她身子不太便利,我也不好多呆。”
他点点头,搂住我的肩。
我沉默的抚摸着马驹。
使节回宋之前,我在王府设宴为使节践行,又为铭瑜打点行囊。
母妃仍在穆陵,虽然阿椮有找人照顾,母舅家也时时照拂,但我仍是放心不下,仔细盘问过铭瑜才安下心来,铭瑜的衣裳鞋袜仍是由母妃做好再送去宫里,我针线太差,也只能为铭瑜做些荷包绣囊的小物,此时一并收检了给他。
铭瑜意兴阑珊的在一旁看我收拾,突然道:“皇姐,你别给我做这些了,宫里也有现有的用着,上回皇姐送来的荷包,让我不小心给丢了。”
我笑道:“丢了就丢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撑着头道:“倒是奇怪的,有一回我在如意袖里看见一只荷包,和皇姐给我做的相似。”
我梗住,停下手中的东西:“殿使常去你那儿?”
铭瑜摇摇头;“也不常,偶尔来了,也不和我说话,坐一会就走了。”
我慢吞吞的道:“内外有别,主仆有分,如今他是皇上身边的人,你莫和他走的太近了。”
铭瑜咂咂舌摇头:“我不敢...如意有时候...好吓人...有一回在宫里,他当众割过宫人的舌头....”
我直起身子:“他为何要割了宫人的舌头?”
铭瑜摇摇头:“宫人们都怕他...我也怕...连皇上有时候也不敢和他争执。”
我皱皱眉。
践别宴上并未有如意的身影,从那日后,我再也没有在宫里或者日月城里见过他。
十里长亭送别,铭瑜异常沉默,攥着我的袖子不断望着我欲言又止。
至此,谁知下次相见又是何年何日。
终须一别,我摸摸铭瑜的头,笑眯眯的道:“铭瑜,一个人在宫里也要过的开心啊。”
他站在我面前,仰起头看我:“皇姐,在日月城也要过的开心啊。”
“嗯。”我笑道。
“皇姐,我喜欢你以前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样子。”他调皮的道,“明年我再来看皇姐。”
“好,皇姐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