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另一只被血污和线头弄得凌乱不堪的手腕。
“你……”雷渊还想说点什么,他的手机响了。
他转头调好驾驶座的座椅,一边把电话接起来,声音有点哑,低低地打了个招呼:“老尚。”
“没事吧?”电话那一头似乎也听出来他的情绪不对,问:“看新闻出事了,跟你们有没有关联?”
“不相干,不是要查的线。”他简短地说。
“阿y找到一个线索,你可能想知道……有个叫‘深黑’的暗网,定期更换ip地址,洋葱服务器多层独立加密,无法搜索,无法追踪用户……她花了很多精力找到一个已经删除的帖子,标题很直白,很业余,‘上城有顶尖杀手吗?钱不是问题’……没有联系方式,不确定有没有回帖,阿y还在恢复数据……不是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不排除一个可能,在帖子删除之前,你要找的人跟发帖人通过某种方式接洽了。”
“嗯,嗯。”雷渊听着,点头。
覃小白在后座也听着断续传出的一点对话,尚博的声音很响亮,基本都可以听到,但是她听而不闻,感觉不是很关心有谁这么多事的想要杀了自己了。
☆、第40章
出车库的时候遇到一点麻烦,有不少媒体围上来堵得车都走不动。这辆车隐私性很好,从外面完全看不进来,但是那些人蜂拥而上的架势、兴奋激动的表情还是异常烦人。
覃小白蜷缩在后座,抱着自己的脑袋。
雷渊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她几乎没有什么声息,不知道是不是昏睡过去了。
不到百米的一段路开了十几分钟,他有点焦躁,不只是因为外面那些人,更多还是因为后座这个人。已经跟她形影不离五天了,查找凶手几乎毫无进展,反而越来越多地掺入无用的私人情绪。再这样搞下去,他怀疑她真的会死在他的照看下。
从酒店前面的车道出来,雷渊猛打方向汇入主路的车流,两只手挥动着,用力拍打了一下转向盘。
“嗯。”车后座有一点点动静,覃小白被他惊到,模糊地哼了一声。
“开出来了,周围没人了。”雷渊耐心地跟她说。
“哦。”覃小白说。
她在后座慢慢地坐起来,歪着,目光毫无焦点地落在车内的某个地方。雷渊不知道自己更想看到刚才那个异常主动的她,还是现在这个更接近真实的她。他用足以危害行车安全的时长关注着后视镜,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一直向前,很久才想起来问她:“去哪?”
“嗯?”覃小白回了回神,低声说:“原路返回。”
返回哪里?回她那个已经清空的房间?雷渊想问,然后隐隐地焦躁着不想去追问,不想更多的因为“他想知道”而不是“作为一个保镖应该知道”来问她什么问题了。
雷渊没有说话,沉默地开着车。
覃小白更不会说话,她对沉默的习惯比大多数人都要长久。
“我要找的那个人……”最终雷渊还是开口了,缓缓地,打破了车内的沉寂,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着:“我并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可能是英国人、美国人、香港人或者东南亚某个国家的人,但是我知道他能做什么,绑票、勒索、杀人,我之前跟他的同伙交过手。”
“香港?”覃小白保持着原姿势一动没动,似乎没在听,却又适时地接了一句。
“你猜到了,”雷渊轻笑一声,说:“五年前nepri公司的前同事邀请我加入,他是英籍东南亚人,边境三角地带的,从来没搞清过自己的祖国。他负责行政管理事务、我负责系统测试和保镖业务,还有另外一个有四分之一日本血统的美籍技术人员,我们三个人招了一批当地人搞起了分部。本来就有不少当地富豪请美国总部那边做的安保系统,都归我们维护,基础不错,经营得也还不错,业绩蒸蒸日上。”
“这个分部后来撤回了,出了什么事?”
“有一批绑架犯搞到近似nek的制服和车辆,伪装作案,前后十余起大部分都成功了,有几次撕票,手段足够专业、精确、残忍。”
“跟上城之前的系列绑架案一样的手法?”
“对,作案要素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博安来模仿。连续发生两次绑架案犯罪细节得到印证之后警方要求博安配合调查,老尚通知我,我随后参与进来。”
“还有呢?只是这样你就对这次的主犯这么执着?怎么确定是同一个罪犯,也许是模仿犯呢?”覃小白转过头来,目光亮亮地盯着他的侧脸,一旦给她斗智斗勇的契机她就精神起来了。
“有很多,新闻上不会报的内容,估计你也没有查到。”雷渊刻意放慢语速说着,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到底要不要告诉她,更像是刻意诱她深入。
“你要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他们闯入的每一栋房子,都是nek的安保系统,毫无警报迹象,监控录像也没有被篡改的痕迹。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就绑走了房子里的人,人质大部分是小孩子,儿童房是安保重点,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还有,索要赎金的数目也非常接近当事家庭可以支付的上限。”
“是内贼吗?”
“没错,我花了很多时间,在监控系统后台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病毒程序,它能够以一个很难被察觉的幅度篡改系统时间,每秒钟快一微秒,每天能偷出来1.44分钟,一个月下来系统维护之前会有40多分的空白时段,利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