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刃哼道:“卫老既已追去,恐怕出不了城。”
杜文琪听了,也不反驳,想是心有同感。却听殿外传来一声叹息:“惭愧!我没追上他们。”
元成邑不待内侍通传,立即道:“卫老请进。”
只见卫非昂首而进,奇怪的是他右手提着一块大冰,居然比他人还大,但他一只手提着,毫无累赘之感。
元成邑奇道:“这是什么东西?卫老最近在练纯阴气功吗?”
卫非苦笑一声,右手真气吐出,只听咯吱之声不绝,冰块四散裂开,现出两个盘膝而坐的人来,大殿上的人齐声惊呼,原来竟是吴升、吴泰二人。吴升双手本来抵着吴泰的背心,现在坚冰一去,立即仰天跌倒,双腿竟仍保持盘膝之状,显然是四肢百骸已然冻僵。元世勋身形一晃,已然站在吴升、吴泰身旁,蹲下来用手往二人手腕一拂,抬头对元成邑道:“他们显然是被一种极霸道的玄阴真气所伤,已经不行了。”
卫非徐徐道:“看样子是他们遇上强敌,吴泰迫不得已使出了他练而未成的凝阴玄煞,以致真气反噬,而吴升妄图用自己的真气助其抵御寒煞之气,以至一齐冻僵。我追赶易昌等人,刚到太慈路,便见到他们这种状况,无力解救,只好将他们带回来。”
元成邑瞪了元世勋一眼,喝道:“退下!”心中不免恼火:“本想让你在大家面前露一手,你居然给我说出这样的废话来,他们被阴气所伤,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出来,你搭了脉却把这个当发现宣布,还说他们不行了,岂不让满朝文武耻笑。”
刘义看出元世勋的尴尬,连忙插话道:“皇上,这凝阴玄煞的真气霸道之极,现在吴升被其所侵,还算好办,待我们合力助他将寒气驱除,便不碍事,吴泰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他现在无异走火入魔,看来很难救治。”
张彦干咳一声,他刚才被元成邑一阵臭骂,心中颇感羞愧,一直不敢发言,现在终于鼓起勇气道:“依草民之见,如有一个精通玄阴气功而且功力比他高的高手帮助吴柱国纳气归元,再辅以我的药剂,吴柱国非但无性命之忧,反而会因祸得福,突破习练凝阴玄煞时遇到的难关,将其练成。不过吴柱国功力高绝,很难找到功力比他高而又精通玄阴气功的高手。”
仇天刃看着他,道:“此事对帮助吴柱国的人有无损害?”
张彦道:“真气受损是必然的,大概会丧失三年的修为。”
仇天刃便不再说话。元成邑看在眼里,知道仇天刃有力无心,也不说破,心恃:“我若丧失三年的修为,恐怕就无法对付三弟,我在南郊布置的兵力仅可牵制三弟一旬左右,待他回京,我不用全力必败无疑,不能为吴泰冒如此大险。仇天刃也不肯牺牲功力,看来只好让吴泰自生自灭了。”正思量间,却看见自己的三个徒弟,不禁眼睛一亮,道:“不知道如果有几个虽没吴柱国功力深厚却又精通玄阴气功的高手联手帮忙行不行?”
张彦道:“如果练的是同种内力就可以,否则人越多伤害越大。”
元成邑笑道:“那便成了,元大、元三、元七你们助吴柱国一臂之力,张彦你快去备药。”
张彦应声而去。元成邑两旁的三个青衣少年走到吴泰身后,盘膝坐下,元三用掌抵在元七后背,元大以掌抵在元三后背,三人串成一串,三人的脸色逐渐泛出一股青气,最后竟发出青色光芒,元七双臂柔若无骨,掌速时如骤雨疾风,时如柳絮轻扬,以诡异的角度不停地击打吴泰全身的穴位。元成邑看也不看他们,走到吴升身旁,右手按在他的肩上,一股雄浑的内力立即渡向吴升,不到盏茶工夫,吴升便发出呻吟之声。
这时殿外传来马蹄之声,众人不禁感到奇怪,因为皇城内是不许骑马的,不知道是谁如此大胆。元成邑却面露喜色,一面继续替吴升驱寒,一面道:“发现逆党行踪了!”
只见殿外冲进一人,还未及说话便吐血跌倒,元成邑认出是他派去镇守芙蓉城北门的偏将王迁,面色一变。仇天刃抢前一步,手掌按在王迁灵台穴上,用真气一激,王迁立即醒来,仇天刃知道自己这手法是用真气刺激人的要穴,以生命为代价换取人片刻的清醒,急声道:“快说,逆党往那里走了?”
王迁勉强道:“北…北门,他…他…”一口气上不来,竟然倒毙当场。
众人大概猜到一些情况,暗恃他们好大胆子,居然从北面平原逃走,不过难道北门的守军都被他们杀光了吗,否则只须乱箭齐发,没人可离开北门百米之遥,俱都望向元成邑。
元成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道:“我没想到他们那么蠢,敢从北门逃脱,所以北门防守最松懈,以致让他们有机可趁。不过北面一马平川,就算他们插上双翅,也别想逃过朕的骑兵追击。朕定要他们为自己的愚蠢付出惨烈的代价!”他自负精通兵法,算无遗漏,现在布局失误,在群臣面前大失颜面,不禁暴怒如狂。
殿上众臣见他发怒,全都噤若寒蝉。
元成邑怒火稍竭,自知失态,便装作若无其是地淡淡道:“众卿随朕去北门一视如何?”
众臣连忙应诺。此时吴升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元成邑便将手从他肩上拿开,趋步向殿外走去,只见他身躯高大,方脸浓眉,鼻若悬胆,面色红润,眉间隐隐透出一股青气,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