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晏连连摇头:“泽钺兄过谦了,权玉还不到十六,少年英雄,多过些时日,定然有大成就。对了……他快十六了,是不是要办喜事了?到时候,可少不了老弟这一杯啊……”
漆泽钺却摇摇头,叹息一声:“说来可惜,那女子今年得了病,死了……”反正锦荷已经入宫为妃,孙晏也没有其他女儿,那权玉有没有定亲已经不重要了。赶紧把这事情抹掉比较好,免得来找自己要喜酒吃。
“啊?有这等事?”孙晏诧异道。
“本来好好的女孩子……哎,那是咱们家权玉没有福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家权玉八字太大,刚去了玉龙城那边几个月,对方就死了……如今对方虽然没有说,但是意思倒也清楚,只以为是我们权玉克死了人家,如今是将我们漆家恨上了,往来书信也断了!”漆泽钺说这,连连摇头。
“这等子乌虚有的事情也拿来胡说!泽钺兄不要伤心,权玉前途无量,以后自然会找个好女子……”孙晏说完,在心中加了句——可惜锦荷没这个机会了!
第二十七章欲相见
惠华宫,锦荷临窗抚琴,窗外,飘着雪花……
“秦妃娘娘来了!”珍儿入屋来禀报。
“锦荷妹妹……你看看,你入宫这么些日子了,姐姐也少有来看你,今日得空前来叨扰,妹妹不要见怪才是……”秦妃人还未进门,声音却已经透了进来。
锦荷停止抚琴,站起身来,秦妃这才从门外进来,旁边的丫头细心的帮她拂掉肩上的雪花。她身上一袭淡雅的长裙,印花却又透出华贵,但看襟边繁杂的花纹,便知道不是凡品,定然是出自京城连家布庄的顶级货色。
锦荷朝着来人拱手道笑道:“姐姐太见外了,这宫中俱是姐妹,如若得空,常来坐坐才好,怎么能有叨扰之说……”
锦荷说完,便命珍儿来奉茶。
秦妃入了座,环顾这惠华宫,握了锦荷的手道:“还有两日便要过年了,这惠华宫,怎么没见添什么饰物,大冬天的,显得冷冷清清,妹妹出生尊贵,又得皇上宠爱,可不能这样寒碜。改日我送些饰物过来做摆设吧。”
“锦荷谢过姐姐,只是妹妹向来性喜清净,那些饰物,不要也罢。倒是姐姐说什么皇上宠爱,那是折杀妹妹了……”锦荷任秦妃握着手,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脸上还是摆了笑容。
须知,这宫中不比相府,这些后宫妃嫔权利争斗,那是非比寻常的。谁说了什么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便是拐上十个弯子,也未必能摸到她的本意。
打自己入宫以后,立刻便成了这后宫众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毕竟,只有自己,才是一入宫便封了妃的,其他人等,入宫只是美人,要在众人中脱颖而出,被皇上看中,才可能做上夫人,更遑论是封妃?
这皇宫中,甚至有很多女子是一生都不曾见过皇上的……
所以,皇上给予自己的荣宠,从入宫第一天开始就如同一滴水入了油锅……
到如今,入宫四个多月了,宫中举凡是有些想法的妃子,多半都已经来自己这里走过一遭,莫不是想看看自己这个拥有着强硬后台,出生高贵,又一举封妃的人是何等模样。
有人自然是想来巴结的——这后宫中,拉帮结派也是常事。可惜锦荷没有那意思,软语微笑,将人推了出去。
也有人是想来打击的——这样的人在后宫多半是一时得宠,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过这样的人的荣宠一般也长不了。锦荷奉茶,听对方一番高谈阔论,让对方过够了那把居高临下的瘾之后,也就罢了。
当然,还有人,只是来打探打探,看看这个假想敌到底是何等模样,以后要如何对付的。对这样的人,锦荷往往笑而不语——自己无心争宠,又何必计较这些可怜女人的小心思?只要不妨害到自己,那自己便在这后宫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便好。
那些日子,这惠华宫很热闹!妃子们一波一波的来,一波一波的走,总想要知道点儿什么……
不过两个多月过去了,皇上从来不曾来这惠华宫留宿,于是关于自己封妃的荣宠也被淡化为皇上因为父亲的高位而给的小小面子……
于是,惠华宫又开始冷清了,除了那么两个有心人之外,再也不会有闲杂人等来——不过冷清好,那些可怜又可恨的女人的各种把戏也开始落下帷幕。该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人,原本是什么嘴脸,又恢复成什么嘴脸,在自己面前,也无需再装,于是一切依旧……
弹琴,作画,或者发呆,想那个人……
后宫中对于朝堂上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下人之间,也不过是聊些后宫里的人事,至于军队中的事情,自然是知之甚少。
所以,也几乎没有了那人的消息……
其实很想他……
这深宫冷院,独坐窗前,时光不经意的轻轻滑过,只有庭前风景,在提醒着时光不曾停留,分别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远,而相见的日子,却遥遥无期。
八月桂花开了又谢了,等到秋日满庭萧瑟,叶子黄了,又掉了,冬日静悄悄的来,带着偶尔的雪花,夹杂着腊梅的冷香。薄冰河的河面,应该已经结上了薄冰,一如曾经——那时候,曾和他一起,独处在河边,不顾寒冷……
时常在心里浮现出他痞子般的笑,想起她在自己面前呆呆的脸红,又不由得去幻想,上了战场的他,该是什么模样?也是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