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酒壶,对着月亮一举,然后一口喝完酒壶中最后的酒,惨然大笑……
我只是个女人,我本该认命,你如今贵为贤妃,我本该为你庆贺的。毕竟这一生,你本来就不可能属于我,可是我却那么悲伤,止不住的悲伤!
年少时候的梦啊,就是和你在一起!可是就算知道这只是梦,但在醒来的时候,依然忍不住痛彻心扉。
喜欢你,爱你,就算我是女人,也一样的喜欢一样的爱,一样的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你的身边,问你,这是为什么?恨不得将你抱着带离深宫,从此你就只有我,只和我在一起,没有别人霸占你,没有别人可以抢走你……
该放手的!我也是女人,今日你不入宫为妃,他日也会嫁给别人,可是那种痛,却让自己恨不得立即冲向白陀城,和洪城绝大战一场,用血来洗去内心的悲愤,谁的血都可以,敌人的血,我自己的血,都可以,甚至是埋骨边陲,马革裹尸,都可以……
“冷月边关多寂寞,思君一日胜千年,心中常怀昔日笑,誓言犹如在耳边!”漆权玉靠在墙头,仰头吟道:“让我怎么敢信,怎么敢信……”
“老大!”有人轻轻走到漆权玉的身边。
漆权玉微微转了转眼珠子,看了看来人,轻声道:“霍山……伤好全啦?”
叫霍山的年轻人点了点头,然后在墙根边坐了下来:“三个多月了,好全了。老大有心事!何不说出来,也好过些。”说着,将手上的一壶酒递给漆权玉。
“我喜欢一个女子,我们私定终身,可是她……嫁人了……”漆权玉从城墙上翻下来,坐在墙根处。和霍山靠在一起。
“贤妃?”霍山问道,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漆权玉转过头来,看着霍山道:“贤妃乃是皇上的妃嫔,岂是我等可以随便谈论的!让人听了去,小心你的脑袋。”
霍山一笑,也不反驳,:“这里没有别人,如果是老大要我的脑袋,那还不容易?当初望天谷一战回来之后,不为我医治,我早就送命了,所以,我是老大的人,这条命是老大的命。”
漆权玉一笑,想起望天谷那战来,当时事出紧急,哪里记得那么多,带着百多号人朝着白陀城方向反冲,身边那二十来人,紧紧跟在自己周围,在箭雨中被自己尽力护住。等到这一仗完了,那三个分队,也只剩下了这么点儿人,其他人——光荣了!望天谷,成了他们效忠凤翎的最后见证。
那二十来人,有自己的属下,也有一分队和三分队的人。这霍山,便是三分队的。个子小小,也刚来投军不久,但是打起仗来,却没得话说,尤其难得的是,居然有些武功底子。那一战,他在漆权玉保护圈的外围,受了剑伤。伤在肋下,却拒绝军医的治疗。
军医要治疗的人很多,根本顾不上去理这奇怪的人,事后才告诉漆权玉有个不配合的伤兵。毕竟这二十多人,是望天谷一战的英雄,而漆权玉因为这一战成名,军医自然要通报他一声。
当时漆权玉一怒之下,冲去了霍山的营帐,便要扒他的衣服、看他的伤势,岂料他打死不从,把漆权玉气坏了。
只是拉扯中,漆权玉突然触到他的胸部——五月天,去了盔甲,之下的衣衫已经单薄。漆权玉触到他的胸部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他的不同——她的胸部有自己非常熟悉的束胸……
漆权玉立即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军中,也有女扮男装的女兵,所以受伤的时候,自然不能让男军医来看,何况是和其他人公用的营帐。顿时漆权玉不动声色,也不顾霍山的反对,叫了两个士兵用担架将她抬到自己的营帐。
至今还记得,霍山吓得面无人色,原本就因为重伤而苍白的脸更加苍白得没有血色。
漆权玉当时只是告诉她:我有喜欢的女人,所以你别瞎紧张!
然后便不顾霍山的反对,撕开她的衣服,拨了箭头,上了伤药,给他做了包扎。
“你知道我是女人,你还这样对我!”霍山当时欲哭无泪,完全是一只待宰羔羊的模样。
“我知道你是女人,所以才这样对你,否则你会死。不过你也别拿什么我见过你的身子,你便是我的人来说话。既然女扮男装入了军队,就要像个爷们。别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把身体养好了,来做我的近卫,你的武功不错,以后跟着我,也没那么多不便……”漆权玉当时说得义正词严。
就这样,霍山成了漆权玉的近卫。原本担心自己是女人的事情败露了,漆权玉是不是会假公济私,对自己怎么样,没想到漆权玉压根就没这心思。当真如他所说:他有喜欢的人,有心上人。
作为他的近卫,霍山很快就证实了这点——因为他总有那么几套质地上乘,做工精细的新衣服,只有在休息的时候才会换上,还有一个女子做的香囊,时常被他挂在腰间,这些东西都是他的宝贝,不许别人碰的……
他也会有那样的时候,独自坐在月下,望着京城的方向,时而微笑,时而撇嘴……那时候的漆权玉,像个孩子。霍山知道,那是他在思念那个为他做衣裳的女人……
他的心上人是谁?霍山曾经猜过,可是猜不到,霍山不熟悉京城,不知道那个地方有着什么样的女子会让他如此思念。霍山只是个想要逃婚,于是女扮男装入了军队的女人,或者说她原本该是江湖人,江湖上那个不大不小的霍家庄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