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德甩了甩手,呲牙咧嘴的,“嗬,这小娘是属狗的吧,瞧这牙齿锋利的。”这个时候,李帐房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后面跟着畏畏缩缩的卢清,李帐房知道事情不好,先向黄顺行了一个大礼,又陪着笑脸对赵武德赔礼道:“二少爷,鄙人是岭下村卢家的帐房,这个姑娘是卢家的,呃,亲戚,名叫陆小蛮,一直寄养在卢家,今天小姑娘不懂事,冲撞了黄公公和二少爷,还望黄公公和二少爷大人大量,看在卢家的薄面上,放了小蛮姑娘吧,卢家随后必有重谢。”说完,拉着卢清跪了下去。
赵武德撇了撇嘴,还没开口,骑在马上的黄顺先问开了,昂着头鼻孔朝天,“卢家,哪个卢家哪,咱们可不认识什么卢家鸭架的。”
赵武德赶忙走到黄顺身边,笑嘻嘻地说:“禀黄公公,这卢家就是前宣大总督卢象升家,卢象升是多年前杀鞑子战死的,是个英雄,宜兴地方上倒是无人不晓的,前几年卢家有权有势的,还欺负过我家呢,这几年没人当官,呵呵,我家也就不怕他卢家了!卢家的二少爷卢象观前年中了进士,得了个县令的官,但没有去,在家闲着呢。”
黄顺听到这里,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别说是卢家的亲戚,就是卢家的小姐,咱家看中了他卢家也得乖乖的送上来,走吧,把美人带走。”又笑嘻嘻地对李帐房说:“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明天到县衙领皇上的聘礼和赏赐,哈哈哈,你卢家做了皇亲国戚,从此飞黄腾达也说不定哪。”李帐房着急了,”使不得,使不得!“一边喊着一边就要上前拉缰绳,黄顺顿时翻脸了,重重一鞭子就把李帐房抽翻在地,带着哭喊不停的小蛮扬长而去。
卢清这才敢上前,扶起李帐房,李帐房已经满头是血,强睁开眼睛对卢清说:“别管我,快回去,派快马通知二少爷!”卢清赶忙把李帐房扶到马车上,从马车上卸下马,劳烦布店的老板看顾一下李帐房,就翻身上马直奔岭下村。
距离张渚镇十字大街西北不到一里地,一排五进的大院子就是赵乡绅的家,大院四周完全用青砖围墙给围了起来,高大的屋檐下是两扇红色的大门,傍边还有两扇小门,大门口是两座石狮子,显得非常气派,穿过大院,转过照壁,就来到了主客厅,客厅的桌子摆满了山珍野味,赵乡绅做在主座上,黄顺座在客座上,赵武德在下首相陪。
酒过三巡,黄顺得意地说道:“赵都正,想不到你小小的张渚,居然有如此绝色佳人,就咱家的眼光看来,这陆小蛮**不离十会得到皇上的恩宠,到那个时候,说不定你赵都正都会沾光呢。”
赵乡绅连忙奉承,“还是黄公公慧眼,果真如此,张渚的一方父老都要感谢黄公公的恩惠。”
“对了,这卢家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黄顺问道。
赵乡绅呵呵一笑,连连摇头,“黄公公请放心,如此好事,他卢家感谢黄公公还还不及呢,再说了,就算他卢家不识抬举,在张渚这一方地面上,我赵家还是说一不二的,卢家要是敢闹,绕不过我赵家的。”
“我倒不是怕他卢家,这些文官士族一个个本事不大,酸气十足,但骨气还是有一些的,跟你玩起命来,也怪恶心人的,赵都正如此说,那卢家的事就靠赵都正了,哈哈哈。”黄顺笑着道。
“来来来,黄公公,小的预祝黄公公这趟差马到成功,飞黄腾达!”赵武德在下首劝酒道,“哈哈哈,同喜,同喜!”三个人一齐举杯来了个满饮。
下午时分,天气热得在操场上呆不住,新兵的训练集中在上午和黄昏时分,下午人都在屋里休息,在北门的哨塔上,尽管少有一些风,哨兵也热得满头大汗,隔不了一个时辰就要换人,远远看到通向茗岭的山路上,疾驰过来两匹马,带起了两道滚滚土尘,来的近了,看出来是卢家的家丁打扮,距离北门还有五十步,两骑毫不减速,高喊:“卢家急事,求见二少爷!”
“小蛮被抓了!”当卢象观带着卢清过来的时候,朱慈烺的脑袋“嗡”地一声顿时懵了,“说,到底怎么回事!”朱慈烺一把抓住卢清的脖领子大力摇晃着,都快把卢清提溜得双脚离地,卢清本就不善言辞,这下吓得更是说不出话来,跟着卢清一起来的卢象新是卢象观的堂弟,年纪不大但聪明灵俐,三言两语就把卢清报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宫里选秀、黄公公、赵武德、张渚镇。”朱慈烺冷静下来,迅速评估了事情的严重程度,“幼哲,你、李庚、再集合二十名骑兵,随我赶赴张渚。”
又回头对急匆匆赶过来的陈坦公吩咐道:“坦公,你要时刻监视扬风寨的动静,对方有进攻迹象,骑兵队要尽量迟滞对方的行动,一旦攻到基地,基地归你全权指挥,万一战事不利,可以撤退回岭下村,以保存力量为主。”陈坦公领命而去。
黄昏时分,二十余骑奔跑在岭下村到张渚的狭窄官道上,打头的朱慈烺心急如焚,不断地抽打着马鞭,转眼跑出了十里地,张渚镇的大街遥遥在望,队伍并没有放慢速度,轰隆隆地疾驰在大街的石板路上,街上的行人惊慌地避让,到了十字大街,往西急转弯拐上了另一条较小的街道,不远处就看到了赵乡绅那巍峨的红漆大门。
直冲到大门口,一行人跳下马,赵家家丁早已紧闭大门,一名家丁从院墙上探出脑袋,紧张地大喊:“你们是哪部分的,敢冲撞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