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他预备了说辞准备夸她,她倒好,递给皇太后以后就不动了,两人还唠起家常,都忽视了他堂堂大活人端正坐着。
宋景年取出一块细嚼慢咽。
“甜食吃多了腻人……这次的蜜酥特地用了花蜜来做……”
味道委实不错。
但宋景年仍是觉得,是他守着她做了那么多不够完美的蛋糕,一块块吃下,一手手指导,她手艺才进步的如此之快。
论理,他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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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急信件送的速度最快,宋如澜正坐在北市楼听戏,台上唱的是《吴越春秋》。店小二给他刚倒上茶,他随意笑了笑。
小二倒是时常见他,他每回来都听这个,总是似笑非笑专注着,眉眼温柔,却叫人不寒而栗。
来人迅速找到他,宋如澜拆了信大致扫过一眼,当即就起身,带上人连夜往京城赶。
他走的急,到时也是第二日傍晚了,还来不及歇息,就急忙来到乾清宫。
皇太后刚给皇上喂下药,宋如澜从屋外进来,身上还罩着披风,先行了礼:“儿臣参见母后。”
她把药碗搁在太医手里,缓缓地站起身,似乎未缓过神,眼眶有些红,她慢慢扶他起来……无怪她年纪大了,过去稚气的孩子都这般成熟了,她又怎么会不老。
宋如澜说:“都怪儿臣粗心大意,皇兄身子不好,每月同皇兄来往书信时我竟没发现,要是早细心些,也便早带着人赶回来了……”
“这如何能怪的了你。”皇太后执起手帕拭了拭眼眶,“前几日才晕倒的,这之前还出去狩了猎,就算是哀家每日看他来请安,也没瞧见半分不对。”
宋如澜这时拱了拱手:“母后,儿臣已经把人带到,就在屋外候着。”
“可是能解蛊毒的道长?”皇太后仍有些紧张,一问再问。
宋如澜笑着点头:“他在江西名气很大,儿臣同他相识也费了一番心力,母后尽管放心便是。”
皇太后这才点了头,吩咐宫人将人请进来,才看到是个鹤发童颜的道士,身姿颇为健壮,面色红润,保养调理地极好。
他按规矩行了礼,就忙上前替皇上诊脉,观气色,又仔细瞧了瞧他唇边的血丝……半晌,终于起身拱手道:“回太后娘娘,确实是蛇蛊无疑。”
皇太后手里帕子越握越紧,她直点头,一颗心也跳的极快,只勉强维持往日妆容:“可有医治的法子?”
“法子自然有。”道长捋了捋胡须,“不过是做起来有些麻烦。”
“皇上眼下一直昏迷,不便我施针,再者皇上中毒已深,按常理是不易治好的……”
皇太后听得出其中有戏,忙问:“道长的意思是……”
“先把蛊引到另一人身上。”他皱着眉头道,“需是血脉相连之人,由贫道通过家传秘术来引,蛇蛊到了另一人身体里,不会立即作乱,此时贫道再施针,即是便利地多……不过,稍有不慎,引蛊之人也会十分的危险。”
一番话说的绕来绕去,皇太后听的认真,倒听明白了,当即便道:“既然如此,不妨让哀家来引。”
还没等道长说话,宋如澜就先拦住了:“母后救皇兄心切,儿臣明白,可母后乃我朝堂堂皇太后,事态危险,不可以身来试。”
再怎么说,她已是年过了花甲,由她来引,岂不两命呜呼。道长便说:“太后娘娘莫急,贫道话未说完,这引蛊之人,必是正值壮年,男子,身强体壮者为先。”
皇太后顿时泄了气,自己不行,自然而然先想起太子,但太子也不能够,他是储君,不可以身试险。
那叫谁好,于谁都是她心头的肉。
宋如澜上前了一步:“道长,不妨让本王来试。”
“王爷不可!”他后头宫人一时心急叫出声来。
宋如澜回头扫他一眼,警告意味甚浓,逼其住了嘴,他才继续说:“本王与皇兄手足之情不比寻常,皇兄有难,我却置身事外,不说对不起皇兄素日待我的情意。既是在普通人家,兄长受苦,其弟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皇太后却是有些犹豫的,道长描述引蛊之人的条件,如澜的确样样吻合,但他年幼时她待他也不是那么好,此刻心下愧疚到极点,不知说什么为好。
宋如澜看透她心思,复又道:“母后,皇兄身子要紧,此事万万不可再耽搁了……”
皇太后抬眸看他,也是第一次正眼看他,他生的比如珉还要俊朗,比如珉还要沉稳,也是重情重义。
她心里已打定主意,皇上若真救过来,不妨破例留他在京中待些时日,江西相隔甚远,他一人也过于寂寥了。
皇太后考虑周全了,这才道:“道长家传的秘术哀家放心,由如澜来引,烦请道长务必再小心着些。”
道长点点头:“太后娘娘放心便是,贫道必然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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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乾清宫外候着些人,月色上涌,宫灯慢慢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