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看向司马鹿鸣想问他的意思,姜曲却是没等人开口,硬拉着她去了其尘观,司马鹿鸣皱眉却也只能跟上。观门前站满了偷看的弟子,姜曲不想用挤的,拍了拍前边挡着的师姐的肩膀,眯起桃花眼笑盈盈道,“师姐,能不能也让我看看?”
那位师姐回头见了姜曲和司马鹿鸣,双颊通红,羞涩的挪了位置,姜曲就凭着这在女人堆中无往不利的本事在其他同门师兄弟的瞪视下拉着长生站到了靠近门口视线绝佳的地方。
里头就众妙师伯在招待,知他们在偷看,却也没说什么。长生松了一口气,还好慎灵师伯不在。
那员外神情哀戚腰间束着白色腰带,应该是家中出了什么丧事,“这东西是不能再留在我府上了,我把它扔进火里,它却是完好无损,想把它扔掉,又怕被不知情的人捡去,只好劳烦道长了。”
员外身边的随从捧着一支狼毫笔上前,要把那毛笔交与众妙。那随从看着手里的笔,露出一闪而过的贪婪。众妙伸手要拿,随从手突的一抖,笔落了地,一路滚啊滚啊滚到了门口边。
身边的师兄觉得没意思的嘟囔道,“不说是什么宝贝么,怎么是支笔。”
那随从急忙要过来捡,长生则好心的帮他把笔捡了起来。那随从跟她道了谢,忙将笔接过。
司马鹿鸣道,“师姐回去吧。”身边的师兄师姐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宝物,失望之余也开始散了。
长生应了声,见到众妙接过笔后好像是皱了皱眉头。
弗恃见她回来,高兴得不得了,她原来晒在架子上的菜干,腌在坛子里的酱菜都没了,她不在时,弗恃和司马鹿鸣就靠着那些配菜下饭,司马鹿鸣还好,倒是弗恃日日叫苦连天。
“丫头,一个月不见你好像眼睛大了些。”弗恃说完这句,就把她赶去厨房了。
吃饭时弗恃胃口大开,一连吃了四碗饭,吃完后又让长生给她炒了一碟花生,配着酒吃。长生劝道,“师父,你少喝点。”
弗恃喝得鼻头都红了,摆了摆手让他们去睡,说明天早上再教道术。长生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的房间,弗恃是个宁可躺在灰尘上上也不会动手拿扫帚和抹布的人,看来这一个月来屋里屋外的卫生都是司马鹿鸣一个人在做了。
她想着明天有得忙活了,天气若晴朗,要重新再晒些菜干。是该早睡的,于是躺回自己熟悉的床铺闭眼休息。
再开眼时自己是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那时应该是太阳才西下不久,天色还算不得很黑。顾长生莫名其妙自己怎么会在这地方,想来想去就想到一个可能,估计又是在做梦了。
街上十分冷清,就看到一个书生在收拾他的字画摊子。他小心的将字画卷起来放进一个竹编的篮子里,拿起一支断掉的毛笔看了很久,惋惜的将这谋生工具给扔了,苦着脸自言自语道,“得去书斋买笔了。”
街上冷清安静,身后传来一阵铃声就显得特别的清脆大声。她扭头,看到有人摇着铃,在撒纸钱开路。
也不晓得是哪一户大户人家出殡,仆人抬着的是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直到那开路的人瞪了她一眼,她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路中央,挡了人家的道。
长生边道歉边往路边挪,结果没注意,踩到了那正要往回家路上赶的书生的脚,书生抱着脚跳了起来,长生又是继续道,“对不起。”不解自己为何在梦里也要跟人道歉。
书生也没和她计较,蹲下来揉了一会儿脚。
出殡的队伍继续前行,队伍中所有人都穿着白色的麻衣头戴白布。棺木后头跟着的是一箱又一箱装着死者生前钟爱要用来陪葬的东西。
长生看着他们走远,心里想着这梦居然梦到人出殡,有些不吉利。
身边的书生咦了一声,捡起地上的一支毛笔,长生觉得那笔像极了今天员外给众妙的那支,可随即一想,好像所有的毛笔也都长得差不多一样。
书生觉得那支狼毫笔该是刚才出殡的队伍不小心丢的,拿起笔就想追,可出殡的队伍早就走远了。
他只得先把笔收了起来,想着明日再打听看看谁哪一户人家的东西。既是有这么多陪葬品想来非富即贵,问一问城里是哪一大户出了白事就知道了。书生看着长生,好心提醒道,“这样晚了,姑娘还是赶紧回家吧。”
长生无奈的笑了笑,她可不知道这梦要做多久。
书生见她没动,又道,“都这时辰了,再不回去,家中父母要担心了。”
“我家不在这。”
“你是外地人?”他往她身后看了看,见她就独自一个,“没有去处么?拐角倒是有间客栈可以投宿。”书生见顾长生没说话,只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是身上没带齐银两?“寒舍就在附近,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去我那坐坐。我叫冯廉正,这附近的人都认得我。”他自报了姓名,是怕这姑娘会担心他是坏人。
她要是一直不醒,可能要一直在街上晃荡,即便知道是在梦里,她也不怎么想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那就打扰了。”
冯廉正把她领回了家,他家中有年迈的父母和一个刚满十六的妹妹。听到冯廉正说起她孤身一人,只是简单的问了她的姓名,就拿出碗筷要招待她一起用晚膳。
长生一点也不饿,只是这冯父冯母十分好客,她又不懂怎么婉拒便装装样子夹了几口白饭,反正是在梦里,没有饥饿感也不会有饱腹感。
冯